“又是靳路云?”霍骁冷笑一声,“裴纪也,你不觉得你最近跟他往来的频率有点高吗?”

霍骁忙碌了一整天,忙得头疼,好不容易歇下来,想到下午裴纪也发来的请求,难得兴起,关心了一下他有没有回家。

两人不见面的时候,裴纪也一般住他自己那里,不过霍骁担心他的安全,一直保有门禁的监控权限。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这人昨天根本没有回家。

正巧这时手机微博发来了推送,高挂着裴纪也的名字,他就点了进去。霍骁不常用这个软件,但因为夫人是明星,所以还是让助理给自己弄了一个小号,偶尔用来浏览新闻。

微博上信息繁杂,特别喜欢根据用户关注的明星推送一些花边消息,这回给霍骁推的就是裴、靳二人的cp粉根据演唱会流传出来的边角料做的嗑糖cut,霍骁猝不及防,被迫看了半分钟自家老婆和别人的“秀恩爱”片段。

霍骁额角青筋直跳,只觉得头更痛了,便打了电话过来。

接连十四个,一直到第十五个才被接起,他哪还能有好脸色,只说,“去松山等我。”

又是松山别庄。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裴纪也没把孩子打掉,怕霍骁动作太大,只能找借口推脱。他已经不想再去争辩每每出点什么事霍骁就让他去松山“受罚”了,但他希望孩子能平安。

可霍骁是不会听的,他态度强硬,到最后,裴纪也只好应下来。

他放下电话,整个人已经没了先前的严肃,缩在座椅中,像条丧家之犬。

赵延隔着后视镜看了他好几次。

到最后,他只是轻声开口:“去松山别庄吧。”

赵延把他放到松山别庄就欲言又止地走了,每次霍骁都要折腾很久,至少今晚,裴纪也不需要他接送。

别人的劝阻、警告,裴纪也当然看得见,他在深夜的风里站了一会儿,上京分明入了夏,不知为何,松山的夜风却吹得人好冷,最终,他还是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不曾留恋屋外的风景,自然也就没有回头。

……

说来也怪,分明是霍骁让裴纪也过来的,他本人却很久都没有回来。裴纪也两天没回家,又被那个恶心的老头摸了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便上楼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

洗完,他换了身宽松舒适的睡衣,拿了本书到一楼客厅里,点了盏小小的香薰蜡烛。

沙发旁装着专用的阅读灯,偶尔霍骁不在的时候,他很喜欢在这里看书。这是他唯一清静、自在的时光,没有一个歇斯底里的母亲会来抢夺他的乐趣,也没有其他人打搅,可以慢慢地读一些他爱看的悲惨小说——最近,他在看《悲惨世界》,尽管这是中学生读物,但他中学时是没有机会看的。

气氛祥和,屋中温暖,紧绷了好久的裴纪也就这样渐渐睡着了。

良久,摇曳的烛光等到了大门的开启,空荡已久的松山别庄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

安静的美人散发着浴液的清香,斜靠在沙发上沉睡,烛光暖黄,看起来颇为岁月静好。这大约是每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场景,霍骁天大的怒火、积日的疲惫,在进门看到这一幕时洗刷一空,他下意识地放轻手脚,松了松衣领。

他该上楼洗澡了。

深夜,就该是休憩放松的时间。

……

不多时,去而复返的霍骁拥住了他的夫人、恋人、情人,或者是结婚证上的另一半。身份在他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但他的确有权肆意地亲吻对方。裴纪也很快就被他闹醒。他的手劲很大,几乎要将裴纪也的手腕捏碎,这种疼痛很快让美人发出了让他满意的哀叫。

然而猎物的求饶声并不能得到猎手的同情,只能得到更残酷的对待。裴纪也觉得自己就是失去了船舵的小舟,只能随波逐浪地漂浮。除了求饶,他没有别的选择。

霍骁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他下颚。

“怎么,去跟小情人玩了两天,连我的都不想要了?”

“我没有……”委屈和钝痛刺得裴纪也维持不住表情,他低低地啜泣起来,“他不是我情人……霍骁,求求你,放过我……”

“呵,他要真是你情人,你又怎么会跟我承认?裴纪也,你最好记得你是别人的太——咳,是我的玩物。玩物就要有玩物的样子,别三心二意地偷吃,记好了,是谁赏你的现在的日子。我唯一授权你做的事情就是开价,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霍骁按住他,居高临下,发着狠劲,“怎么了,手术不是做了?你再拒绝我,我可就要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了。”

“……”裴纪也咬住唇,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眼泪顺着长长的羽睫从眼角滑下,他放松了身体,转而改为迎接的姿态。霍骁是不讲道理的,他讲的不是裴纪也的道理,裴纪也只能顺从,并默默祈祷,希望他们的孩子足够坚强。

他那躺在病床上的父母,他幼小的孩子,还有他无处安放的爱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