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摇摇头:“不去了,舅舅要给我治病。”

姬恂也没有强求,又凑上去要亲他。

楚召淮在黑暗中也逐渐适应,准确无误伸出手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别这样了……”

还没製止完,就感觉姬恂低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滚热的唇在掌心一路亲到指尖。

楚召淮:“……”

什么毛病啊!

楚召淮几乎度日如年,半晌后马车终于悠悠到了白府。

他不敢看姬恂的脸,握着桃木剑被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下了车。

白鹤知提早到了,见楚召淮慌不择路地下来,上前几步把人扶住。

那奢华的马车中伸出一隻手将车帘撩上去,姬恂眉眼俊美,带着笑道:“天色已晚,白院使和白神医早些休息。”

白鹤知颔首:“恭送陛下。”

躲在白鹤知身后的楚召淮慢了一下,也跟着行礼送陛下。

姬恂今日心情极好,眉眼带着笑将车帘放下。

周统领一甩鞭子,驾车带着陛下回宫。

眼看着马车远去,白鹤知幽幽回头看来。

楚召淮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舅舅的斥责,但左等右等却听白鹤知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算了。”白鹤知摸了下楚召淮的脑袋,“你高兴就好。”

楚召淮一愣,耳根轻轻红了。

白鹤知一心隻想要将楚召淮的心疾治好,他和陛下的事也懒得过问。

总归姬恂不会害了楚召淮。

翌日一早,白院使差人前去太医院告假,在府中热火朝天准备给楚召淮治病的药。

很快,管家匆匆赶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讷讷道:“大人,太医院那边……不准告假呢。”

白鹤知一愣,擦了擦手站起身:“怎会如此?一天也不准?”

“是。”管家小心翼翼道,“听说……是陛下的意思。”

白鹤知:“……”

白鹤知“啪”地一声将擦手的湿巾扔到水盆中。

明明昨日烧香时姬恂就知晓他要为楚召淮治病,一天时间得请脉三四回才能保险,今日却故意不给准假。

这不是故意和楚召淮过不去吗?

白鹤知脸都绿了。

还是不能将召淮托付给阴晴不定的皇帝。

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一天召淮说错一句话惹了陛下不开心,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鹤知正沉着脸想着,宫中便来了人。

罕见的是,来人并非是姬恂身边的周患,反而是许久未见的殷重山。

白鹤知愣了下。

殷重山一袭禁军衣袍,气势飒然佩刀而来,瞧见白鹤知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白院使安好。”

白鹤知蹙眉:“殷将军何时回京的?”

“五日前便奉旨回京,快马加鞭今早破晓刚到。”殷重山笑了下,“陛下口谕,白院使医术超绝,太医院离了您不行,还望您即刻进宫。”

白鹤知闭了闭眼,心中窜起一股辞官的念头。

刚想着,就见殷重山“咳”了声,方才气度十足的将军架势消失不见,挨过来小声道:“或者在下有个主意,不知有没有用?”

白鹤知眼皮倏地一跳。

“什么主意?”

半晌后。

楚召淮正含着冰降温,闻言差点一口冰坨吐出来,迷茫道:“啊?我?进宫?”

“嗯。”白鹤知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太医院离明青宫近,我可以每隔两个时辰就过去给你诊脉,且不必告假。”

楚召淮歪了歪头,犹豫着又含了块冰。

他不太想进宫,但自己这病回耗费舅舅时间和精力,且一治要许多年,总不能让舅舅每日告假隻为他治病吧。

楚召淮不太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疼爱自己的人添麻烦,纠结半晌,讷讷道:“明青宫是陛下寝殿,能……能随意住进去吗?”

白鹤知心中冷笑。

姬恂给他下套,又让惯回察言观色的殷重山回京,不就是为了将楚召淮往宫里引。

这阴谋得逞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愿?

“陛下已同意了。”白鹤知说,“我仔细算了算,只需要前一个月注意脉象,日后稳下来便不必时时刻刻关注了。”

楚召淮想了想。

一个月后,便要入秋了,好像去避暑也不错。

“好吧。”

白鹤知心中情绪复杂极了。

他理智上不想让楚召淮和之前伤过他心的“前夫”再续前缘,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楚召淮每次和姬恂在一起时总会格外放松。

白鹤知不愿意让楚召淮有一丁点伤心,只能万事随他。

殷重山得到答覆后,彬彬有礼地颔首,策马回宫复命。

已下了朝,姬恂正在殿中看奏折,往常都能随身跟着的周患正委委屈屈蹲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