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把她所有的喜欢都给他们,全部都给出去,比喜欢绘梨自己还要喜欢喜欢他们。

这样、这样他们就都不会难过,也不会伤心了吧?

这孩子最好的一点就是有一颗清澈见底的心。

但最糟糕的也是这一点——因为她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感觉理智差不多已经崩到极限了。

在独占欲无法满足,和彻底失去这一份恋心之间,五条悟选择暂时忍受前者。

“你可以都要,贪心也没关系。”

他轻轻吐气,像是大型动物在狩猎前所做的,最后一项准备:“但最好别这么狠心。”

但这家伙对他们有着完全的信赖。

所以在挚友回来的时候扑进他的怀里,如释重负地说道:“杰,我感觉我想清楚了!”

“嗯?”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所以夏油杰即使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摸摸她的脑袋,配合问道:“想清楚什么了呢?”

“我对神子大人和杰的喜欢,是对家人的喜欢,所以就可以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们,可以把绘梨最多最多的爱都报答给你们,比喜欢绘梨自己还要喜欢你们了!”

“是吗?”

夏油杰笑了笑,看了一眼沙发上沉默的挚友,忽然感觉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究竟喜欢和喜欢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无非是无法名正言顺地接吻而已。

她不必分清楚这些东西,只需要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他们不就好了吗?

悟总是想拿走她的一切,那样太独断、专横了,夏油杰不会这么做。

所以他亲亲她的额头,也和她一起笑起来:“绘梨做得很棒哦。”

“真的吗?”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原本还有点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用力抱住他,终于又可以大大方方,毫不心虚地说出来:“喜欢杰。”

“也喜欢绘梨哦。”

摸摸她的头发,把路上特地买的冰淇淋拿出来递给她和小孩,然后看了一眼挚友,示意我们出去聊聊。

五条悟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走了出去。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悟以为呢?”

“老子以为个屁。”

五条悟插着兜,在唯一的挚友面前,又露出了少年时候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真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蠢得要死,早晚有一天要吃教训。”

“嘛,说是这么说,但悟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她狠下心,对吧?”

“哈?杰又知道?”

“顺着她的意思来就好了嘛。”

“顺着她的意思来?杰没疯吧?那以后岂不是要彻底被骑在脑袋上无法无天了?”

“……我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好,她是个乖孩子,会有分寸的。”

夏油杰看了看居酒屋外面的招牌,一边想着有没有能带回去投喂妹妹的东西,一边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一顿,没说话。

“不管是真的对我们不是异性的喜欢也好,还是那孩子挣扎之下想要自欺欺人的自救也好,悟舍得揭穿她,打碎她的小乌龟壳,舍得让这样的笑容再次消失吗?”

看见挚友沉默的样子,夏油杰笑了一下,说道:“这么想起来,我反倒要感谢硝子和歌姬前辈了。要是没有她们,我们迟早会把这孩子弄坏、逼疯的。”

“喜欢她的契机,就是看见她脸上柔软的、像是阳光一样毫无阴霾的笑容啊。”

“如果我们过分强烈的喜欢会让她感到不安、为难,甚至让那样的笑容消失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我们是最强,但两个最强的爱反倒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爱意,这一点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我不想成为那样糟糕的家伙,也不想让她感受糟糕的爱意。”

这家居酒屋好像不太干净,还是找个贵一点的烧鸟店吧,她最近难得这样开心,是该买些东西回去好好和她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老子兜兜转转活了半辈子终于发现老婆不喜欢自己?”五条悟双手插兜,冷着脸说道:“老子现在除了连发[茈]把这个狗屎世界轰烂以外没有第二件想做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非常幼稚的樱桃小丸子主题曲——为了在三秒内接那家伙电话特地设置的。

五条悟冷着脸把电话接起来:“喂?找狗屎五条哥哥的话不在,找你亲亲老公五条悟的话可以考虑转接一下,所以你找谁?”

“我、我、”

那边顿了顿,问:“那我找杰……可以吗?”

“……别逼老子挂你电话?”

“那、那我找一下我的神子大人吧。”

她小声地、委屈巴巴地问道:“可以吗?”

“……什么事?”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