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霄当即追了过去,将槿清压倒在了床上,身体力行的将荷叶这茬儿给岔了过去……

几日后,周九霄与槿清选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踏上了回京的路。

槿清没有带荷叶茶,周九霄却偷偷的带了不少的莲子,悄悄地藏在了清风的身上。

晚秋时节,天色暗的比夏日里要早上许多,周九霄与槿清回到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侯府门前*。

秋日里天色暗了之后会变的冷上许多,临下车之前,周九霄担心槿清会受了风寒,拿出斗篷给槿清披在了身上。

槿清侧目瞧了瞧那领口的一圈兔毛,便知晓这是冬日里用的斗篷……

周九霄率先下了马车,槿清紧随其后,扶着周九霄伸过来的手一并下了车。

他夫妻二人肩并着肩,一并朝着敞开的朱门行了过去,身后的女使小厮开始动手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府中。

槿清与周九霄二人方才抬足跨过门槛,就闻得一声焦急的:“姑娘!”

那声音听来甚是耳熟,他二人闻声驻足,齐齐寻着声源看了过去,就见是叶老太太身边的吴嬷嬷,神情焦急、脚步匆匆的行了过来,见那样子,便知是为着急事而来。

吴嬷嬷是叶老太太身边最是信得过且得力的人,她如此焦急的独自前来,莫不是祖母出了什么事情?

槿清稍一忖度,当即担忧了起来,不等吴嬷嬷开口,她便急切问道:“吴嬷嬷此时前来,可是为着祖母?”

吴嬷嬷本就是来“求救”的,见槿清已然猜到,便也不藏着掖着,急忙回道:“是,老太太病了。”

槿清闻言,心中顿时焦急了万分,周九霄却是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病了请郎中就是,如何要急急忙忙的来这寻槿清,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来是病得蹊跷,二来就是老太太不行了,要见槿清最后一面,但闻吴嬷嬷的说辞,也不像是老太太不行了……

吴嬷嬷神情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急忙言说了此番前来的事情始末……

事情算起来有两个月左右了,起初只是因着入了秋,早晚凉,晌午却热,老太太更衣不及时,受了些风寒。

原本也没当做一回事,请了郎中来,抓了几副药,想着吃上几日便可痊愈。

却怎么也没想到,几副药下去,老太太的病非但不见好,反而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叶弘阙自打槿清出嫁之时那番事情之后,硬是觉着老太太偏袒自己妹妹,任凭他被朝中同僚取笑偏是不肯出言向周九霄求个情,从而记恨了起了老太太来,可面子上不能不装上一装,还是请了太医来诊治。

可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太医来过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了。

而姑且不说是太医,就连寻常的郎中也不曾再请过一位来府中诊治。

眼看着老太太的病越来越严重,直至卧床不起,也再不见叶弘阙前来过问过。

叶老太太这一病,当家做主的便只有叶弘阙,他不首肯,谁人敢擅自前去请郎中前来?

吴嬷嬷多次找过叶弘阙,央求他请郎中来给老太太医治,起初叶弘阙还会敷衍两句,后来次数多了,叶弘阙便是不耐烦的呵斥。

吴嬷嬷自幼跟在老太太身边,如何能看着老太太就这么一病不起,便偷偷的出去请了郎中回来,结果那郎中连叶府大门都没进来,便被叶弘阙派来的小厮给骂了出去。

吴嬷嬷早就想着来寻槿清帮忙,可那时的槿清同周九霄去了乡下的庄子上避暑,已是走了些时日了,别无他法的吴嬷嬷给槿清夫妻写了书信……

“书信?!”槿清瞠目:“我们从未收到过什么书信!”

“是啊,吴嬷嬷。”周九霄附声道:“我与槿儿在庄子上避暑,从未收到过书信。”

吴嬷嬷一怔,神情焦急又不解:“这就怪了,我明明是将信送了出去的……”言说到此,吴嬷嬷也顾不上许多,急忙道:“顾不上追究这些了,还望姑娘快快去瞧瞧老太太才是啊!”

吴嬷嬷话音一落,周九霄急忙吩咐道:“清风,你拿着我的牌,速去太医院,记得一定要请曾为老太太诊治过的太医。”

清风领命前去,槿清与周九霄同吴嬷嬷一并上了车,转道直接去了叶府。

马车行的飞快,不多时便到了叶府。

下了马车,槿清与周九霄便直奔扶风堂而去,特意留下了吴嬷嬷与霁月在门口等着清风带着太医进来。

槿清因着心急,脚步匆匆,一进到房中便呼唤道:“祖母……”

叶老太太躺着床上昏睡着,虽不至于奄奄一息,但也是整日整日的昏迷不醒,脑中混混沌沌的,现下听到了槿清的声音,破天荒的睁开了眼。

槿清疾步来到了叶老太太的床前,在床沿上落座,眼眸之中满是担忧的瞧着叶老太太,轻声唤道:“祖母……”

叶老太太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间就见槿清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艰难的伸出手,唤道:“槿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