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乡下老太太, 别说见到县太爷,就算见到衙门里的捕快腿都打摆子。

老太太看向蒋家其他人,蒋大嫂等人比老太太也好不哪里去, 偏偏前头又有蒋大郎的事情打底, 他们只见到蒋拓这个当官的, 也极其怕让家里人进衙门,越发以为楚玉说的都是真的。

楚玉一旁安慰道:“母亲放心,我知道您一心求死, 我一定会打得又准又狠。”

楚玉作势就要将老太太从床上扯起来, 口中还在道:“母亲,您放心, 我让他们给你找个舒服的板凳,凳子上先垫上厚厚的褥子,保准让您躺着舒服。”

老太太诧异,问道:“躺凳子?”

楚玉一脸理所当然:“趴着挨棍子呀,您放心,您这脆身子骨,七八十棍就能死,我下手一定重重的,顶多让您遭一刻钟的罪,忍忍就过去了哈。”

老太太眼见楚玉是来真的,只觉得还没挨打呢,屁股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进京是为了享福,又不是替不孝子背锅的。

况且大郎确实是她最疼爱的长孙不假,但仔细数一数,她有八个孙子呢,也不缺这一个。

老太太当即说道:“什么棍子?我刚刚说的玩笑话呢,你这孩子怎么就当真了呢,哎呀,老婆子头晕,不行了。”

说完这话,老太太挣开楚玉的手,乖顺地躺下,眼睛一闭腿一蹬,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蒋大嫂急了:“娘,您醒一醒,您不能不管大郎呀,您要是不管他,他真的会死的!”

老太太伸手捂住耳朵,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蒋大嫂眼见老太太不管了,转头朝着楚玉骂道:“你气病婆婆,殴打丈夫,现在还要责打侄子,你就不怕我让二叔休了你!”

楚玉冷笑一声,道:“你看看他敢不敢休了我。”

蒋大嫂三步并两步从地上爬起来,去找蒋拓,只是过一会就回来了。

刘姨娘母女正守着昏迷的蒋拓,她们本来就恨蒋大郎惹祸砸伤蒋拓,害得刘姨娘必须回乡,哪里会让她见到蒋拓呢。

楚玉见她回来,又道:“说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母亲刚刚被大郎气晕倒了,得再加一百棍。”

蒋大嫂满脸绝望。

老太太到底还保留着一丝人性,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哎,睡了一觉,精神头好多了。”

老太太怕楚玉又往上加棍子,说道:“他二婶,大郎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该罚,按你说的,二百棍,不能多也不能少,赶紧动手呀。”

蒋大嫂不敢置信地看向婆婆。

楚玉一脚将昏迷的蒋大郎踹醒:“醒醒,你该起来挨打了,小伙子。”

蒋大郎迷迷糊糊醒来,最先看见的人就是楚玉,他眼中全是恨意,当即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你这个……”

“大郎!不许对你二婶不敬!”老太太忽然大喝一声,制止了蒋大郎还未说出口的骂声,她怕楚玉又往上加棍子。

蒋大郎一脸委屈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心虚地移开视线,说道:“大郎,你二婶是长辈,你本来就做错了事,该打,这事你得认,两百棍也不多,扛扛就过去了。”

蒋大郎眼中满是被奶奶背叛的无措。

楚玉添油加醋地提醒道:“你奶奶为了她二儿子,要打你两百棍呢,说这是在行家法呢。”

蒋大郎躺了全程,从砸完花瓶就被楚玉踹倒打晕在地,错过了精彩的博弈过程,不知道他的好二叔已经为了他付出心爱的小妾,如今骤然听到这个噩耗,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太太。

“奶,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宝贝大孙吗?说以后整个蒋府都是我的?”蒋大郎一开口就是王炸。

楚玉啧啧一声:“可惜,你的好二叔没听到这些话,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蒋大郎理直气壮:“就算二叔听到了又如何,我本来就是这个家的长孙,活该继承一切,别说二叔的钱,就算是……”

“住嘴!”老太太大喝一声。

楚玉看着老太太,说道:“我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呢,蒋拓也不是没儿子呀,怎么他大侄儿这么敢想?您老人家就这么教孩子的,我肯定得跟蒋拓好好说说这事。”

老太太要被蒋大郎蠢哭了,当年刘姨娘还没入府,蒋拓楚玉成婚多年没孩子,她确实拿这话哄过蒋大郎,但现在蒋拓都三个儿子了,他怎么还敢打这样的主意。

老太太狠狠地瞪了长孙一眼,为了防止他说出更多蠢话,忍不住催促道:“老二媳妇,你快动家法。”

蒋大嫂哭着说道:“娘,两百棍下去,大郎哪里还能有命。”

楚玉也跟着点头:“对呀,两百棍会要人命的,所以这边既支持分期挨打,也支持他人受过。”

蒋大嫂疑惑地看着楚玉。

老太太替她发问:“这是啥意思?”

“就是朝廷都支持用银子赎买仗责呢,你们出一百两,家法分两次挨,出二百两,分四次,一次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