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懂该怎么撒谎。”

“早些年,前朝还没亡的时候,杨家族里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他和一个举人走得很近,每次都跟家里说要和县太爷家的公子交际,问家里要银子。”

“银子要了一笔又一笔,家里愣是没看到半点实际的好处。”

“偏偏每次问起来,这败家子都能说清楚在哪交际的,当时吃的什么食,赏的什么景,家里也只能以为是县太爷小气,收了礼不肯反馈好处。”

“过了很久,家里才知道,败家子确实在和县太爷家交际,只不过是那衙内凑在一起抽大烟,半点正事不做,家里自然得不到好处。”

“小秋,最难拆穿的谎言就是这种,看起来全都是真的,凑在一起又是假的。”

杨秋离开家门的时候,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她常听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直到今日才深刻明白。

她心下想着,奶奶确实没读过多少书,但六十年的人生阅历,就不知够她学多久。

杨秋提着布袋子,先去了元宝街,按照任务要求,在指定位置用粉笔随手画了几个简单的标记。

画完了便意味着她的任务完成。

杨秋没敢多留,而是进了距离不远,客流量很高的一家评弹馆,坐了会就进了厕所,快速换了身衣服,给头上加了顶帽子后,又匆匆离开。

头一回做这种事,整个过程中,她的心脏都跳得极快。

一直等到了南锣弄,她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柳芳菲看到她时还满脸意外。

“小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柳芳菲笑着问她。

杨秋努力平复心情,说道:“我是跑过来的。”

杨秋说完也愣住了,撒谎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

柳芳菲没多想,又问道:“对了,你工作有没有找好?如果没有的话,我回头让我爸爸帮你想想办法。”

聊着聊着,杨秋也逐渐平静下来,笑着说道:“找好了,在花园街的学校当助教,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去书店逛逛。”

柳芳菲已经定了婚事,备嫁的事也不需要她操心,如今倒是闲得很,当初欣然应允。

相比较杨秋的新鲜刺激,楚玉这边倒是惬意许多,她一个午觉睡到三点半起床。

家里的大门都敲了好几轮,偏偏s13号不舍得提醒她,就这么任由她睡着。

刘老板昨天走的时候全须全尾,今天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来的。

他那条右腿,虽然没骨折,但也不远了,如今动一下都疼得厉害,加上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如今被白绷带包裹得跟重症伤员一样。

他们一行在门外等了快两个小时,因为问过邻居,知道楚玉没出门,他们既不敢将门敲得太猛,也不敢离开,只能在这傻兮兮地等着,隔一会就轻轻地敲几下。

楚玉一打开大门,刘老板的鬼哭狼嚎就响了起来。

“楚阿婆,救命呀!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我不懂她的理想,但我爱她(六)

虽然刘老板是被抬过来, 但他毕竟没有断手断脚,行动依旧自如。

看到楚玉的一瞬间,他也不知怎么想的, 竟然直直地朝着老太太身上扑了过去。

这一扑可就扑到铁板了, 还是带铁钉等着扎人的那种。

楚玉看着这形似木乃伊一样的玩意,脑子都没过一下就条件反射一脚用力踹过去。

刘老板顿时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嚎叫。

“阿婆, 是我, 是我!”刘老板捂着肚子喊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楚玉这一脚,似乎比管家那一记滑铲还疼。

但他转念一想,楚玉就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怎么可能力气比年富力强的管家还要大。

楚玉踢完人, 心里不仅没有半点内疚,反而用一种阴沉沉的目光盯着刘老板。

刘老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阿婆, 你不认识我了?我昨天还来了你这呀,老张老张, 你快跟阿婆说说。”

一旁的张鸿途也跟条件反射一样,对着楚玉说起刘老板的好话来。

张鸿途这两天也过得刺激得很,昨天还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夫人得了高人助力后, 还派人跑他家追着骂了一顿, 可谓毫无尊严。

到了今天,张鸿途本来听楚玉的,打算在家休息两天, 却没想到刘老板顶着一副鬼德行鬼喊鬼叫地上了门。

刘老板的惨样看得张鸿途心底一沉, 这刘宅里到底藏了个什么逆天的邪祟,才能将他折腾成这幅尊荣。

张鸿途都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楚玉能不能除掉邪祟了。

楚玉可没有解释自己那一脚的意思, 而是厉声说道:“浑身都是晦气,最多活三天,回去等死吧,别来挨我的门!”

刘老板听到这话那还得了,当场吓得三魂丢了俩。

楚玉双眼沉沉地盯着刘老板扒着大门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