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佘二人出了村子,便面面相觑,原来徐炎极想继续向南,可是佘万山却想向西。

黄犬在二人身材兜兜转转摇尾,似是觉二人表情甚是有趣。

“炎郎何以想向南,可是有何人要见?”佘万山问道。

“向西也无不可,只是为兄想着南方更为暖和。”徐炎极答道。

佘万山思量数息,笑道:“我们也不急,何不弄点米粥再上路?”

徐炎极一听,也觉饿了,可是他无生火之物,便翻倒飞蓬子之法器包袱。

包袱内有数件寻常法器,一堆符咒,其中以那枚玄黑火符最为厉害,隐隐有热腾腾之气息。

佘万山似是不喜那火气,皱起眉头。

徐炎极正想取出一普通火符来生火,包袱一歪,一枚颇重的金简从包袱的暗格掉落,掉在地上发出琤瑽之声。

“咦?此物声音有异,似是…纯金?”佘万山奇道。

徐炎极拾起,只觉此金简触手生冷,足有四两重,薄而精巧,上面刻有双钩铭文六十三字,徐炎极识字却不多,递给佘万山瞧。

佘万山冷清眉目皱了起来,隐隐有一番秋意潇洒之风情,他道:“炎郎,此金简乃则天大圣皇帝所铸,内容…奇怪得很!”

徐炎极不懂政史,问道:“虽然很是久远,可皇帝金简,不都是颁发政令,有何奇怪?”

佘万山摇摇头道:“此令…此令是乞求之令…”

徐炎极也是觉得奇怪,问道:“则天大圣皇帝,虽身为女子,却抚临四方,坐拥天下,还有何好乞求?”

佘万山冷冷地道:“当然是长生不老。”

佘万山向徐炎极解释一番,原来金简上六十三字意为武则天虔诚信奉道教真理,渴望长生不老,故特派小使胡超到五岳中之嵩山投递金简一通,乞求三官九府免除其罪名,仙福永享。

佘万山还指出其中五字,圀国、曌、日、月、臣,乃武则天重新造新字体。

徐炎极叹道:“万山弟见多识广,不似我一介莽夫。”他接着问:“这则天大圣皇帝,想得这般多,要仙体长生,还要学仓颉造字?”

佘万山见徐炎极浓眉大眼一股憨气,忍不住取笑道:“炎郎心直,丝毫不懂则天大圣皇帝之苦。”

佘万山一笑,犹如冰霜融化,春风化雨,徐炎极只觉以前见过那些富家娘、豪门女、俏娇娥,都不及佘万山一颦一笑。

徐炎极温声求道:“好弟弟,你就告诉我吧。”

佘万山脸上微微一红,这一声弟弟,他十分欢喜,答道:“则天大圣皇帝乃女儿身,无论二圣临朝还是称帝,各方阻力奇大无比,她为了让民情接受她这女帝,励农桑,轻徭赋,创殿试,造新字,建佛庙,塑造她自己为观音托世之传言,无一不为开创新之道。”

徐炎极叹道:“那她也不容易啊…”

佘万山笑道:“她都不在一百六十多年了,你还替她愁什么?可见则天大圣皇帝这求长生之道之金简,也全是无用之举。”

徐炎极奇道:“那飞蓬子带着这百年前的金简,意欲何为?”

佘万山回道:“此事便是怪哉,此物于道士修行无益,飞蓬子定是有所谋求。”

他说罢,便再掏那飞蓬子包袱之暗格,掏出一张皮图,二人脸色一变,皮上毛孔密集,让人生厌,竟是一张人头皮!

“飞蓬子手段真…让人发指!”徐炎极怒道,隐隐后悔刚才放过了飞蓬子性命。

这张人头皮上微微有一股血腥味,竟然似是有刚刚新鲜剥下之感,古怪至极,黄犬闻到那新鲜皮肉之味,兴奋地摇摇尾巴。

佘万山低头不语,将这张头皮翻来覆去,说道:“此头皮…应不是飞蓬子剥的,年月久远,上面…似有一层法术…让头皮保持新鲜之感…”

他轻抚头皮,一层薄霜拂上,稍纵即逝,头皮无甚变化。

佘万山见破不了法,咬破自己指头,抹上血,那张人头皮立刻有如霜打,渗雪结冰,但是转瞬又恢复原状,徐炎极关心道:“万山弟此法竟要用血伤身,以后无特别事,就勿用了。”

佘万山点点头,却苦笑道:“我浪费血了,不能破此法,我猜飞蓬子也不能…此法…不似道术或佛护,倒是像…像深渊回望无尽头,法术无灵。”

徐炎极听着,只觉不懂,便说:“深渊?无尽头?听着似是我小时候听过的鬼打墙。”

佘万山森然道:“我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感觉,施法上去头皮之时,有人…在看着我。”

徐炎极笑着拿过头皮,道:“我且一试。”

只见徐炎极抽出裤带子,扯下袴褶,露出阴毛,更是扯出自己六寸阳具和大卵蛋,见阴毛有点粘在龟头上,还甩了两甩。

佘万山面色微微发热,轻声问道:“炎郎,这是做甚?”

徐炎极不出声,下腹大力,一股尿柱喷出,射在那张头皮之上。

尿柱力度颇为大,溅到到处都是,黄犬吠了两声,急急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