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香甜、魂气逼人。

“大哥酿的酒真好喝。”凤羽白情不自禁赞美道。

“这酒,是凤少自己酿造的?”薛厄竖起耳朵,抓住了重点。

凤重夜:“呵,闲来无事,自己弄来试试罢了。”

薛厄倒吸口凉气,道:“凤少这随手一试,可是颇不一般啊。先前我在千秋宗做外门弟子时,也曾经有幸尝过一次下面的宗国供上来的葡萄魂酒,据说,一瓶子便要上百魂币,我倒是觉得,这石榴酒和葡萄酒比起来,也不差到哪儿去。”

宗国进贡的魂酒,都是高阶酿酒师用最好的材料酿造的,喝下去对修炼有极大好处,价格自然昂贵。

凤重夜轻哂,道:“薛道友谬赞,我这农家自酿,和千秋宗的葡萄酒还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薛厄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说:“不一样,到底是不一样,凤少的酒,可比那千秋宗的有滋味多了。”

凤羽白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大哥酿的酒最好喝,最清甜了。”

石榴酒自带甜味,凤羽白甚是喜欢。

薛厄对这石榴酒也,一顿饭下来,已经喝了七八斤,醉醺醺的还嚷嚷着要继续喝。

“凤少这酒,若是拿出去卖,定能卖上好价钱。”薛厄咂舌回味,道:“我在谷城酒馆、酒楼、勾栏瓦肆,都有渠道,凤少要是想卖,就找我。”

凤重夜喝了一口,说:“做的不多,暂时不打算卖,等日后大批量酿造,再说买卖的事儿吧。”

薛厄感到遗憾,叹息道:“谷城魂修,没口福喽。”

薛厄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迷离地盯着自己那只带着黑手套的左手假肢,痴痴地笑了几声,起身说道:“凤少是个厉害人物,实力深不可测,你这种人,只能结交,不能得罪。”

凤重夜道:“薛道友说笑了,若比我厉害,那自然能得罪。”

薛厄说:“今日比你厉害的,明日不见得比你厉害,你说我薛厄见风使舵也好,说我欺软怕硬也罢,我薛厄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我看好你。”

凤重夜意有所指,道:“从来不会看走眼吗?”

薛厄:“……“

这天儿,看来没法聊了。

薛厄眼眸流转,朦胧地看着凤重夜,说:“说起来,那日凤少在赌场大杀四方,让我输的心服口服,过后,我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你的过去。”

凤羽白在旁边,已经醉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但偶尔间听到薛厄提起凤重夜,便睁开眼睛,瞪着他说:“你、你调查我大哥作甚?你是不是想谋害他?”

薛厄愣了一下,失笑讨饶道:“不敢、不敢。”

凤重夜抬起手,在凤羽白脑袋上轻轻揉了几下,凤羽白觉得安全舒适,便松懈下紧绷的神经,慢吞吞地倒在凤重夜肩膀上睡着了。

薛厄:“你这弟弟,爪子还怪锋利。”

凤重夜道:“你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对你亮爪子。”

薛厄点点头,说:“明白了,招惹你,就相当于招惹他了,你俩真不愧是好兄弟。”

凤重夜点头,笑了一下,说:“这倒是。”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薛厄盯着凤重夜,道:“西岐凤家,据说挑选了三个人前去凤家主脉修炼,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才不过入魂一阶,当初凤少在西岐洲修炼的时候,年仅十六岁,便已经是入魂境修士,原本此次大选,是必然能入围的。”

凤重夜淡淡道:“运气不好。”

“魂修世界,成王败寇,向来如此。”薛厄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冷笑:“什么爹娘、朋友、爱人、至亲,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凤重夜扫了薛厄一眼,说:“薛道友,倒是挺有感触的。”

“那可不。”薛厄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想当初,我也是意气风发,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早晚能进入千秋宗内门,却没想到,被人算计背叛,泼了一身脏水不算,还丢了一只手。”

薛厄举起自己的左手,动了动那几根机械手指,眸中闪过几簇仇恨的火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

凤重夜并不言语,薛厄的仇家,在千秋宗,而且据他推测,绝对不会是外门弟子那么简单。

以薛厄现在的实力,想要复仇,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有梦想总是好的,要不是吊着这口气在,薛厄的日子,恐怕会过得比现在更加醉生梦死。

薛厄骂了片刻,嘴里嘟嘟囔囔的让凤重夜听不清楚,但骂完之后,薛厄却是神情低落,郁闷地说:“他们太厉害了,我打不过,恐怕修炼一百年,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凤重夜:“……”

这时候,凤羽白突然诈尸一样的醒了过来,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瞪着眼睛说:“谁?你打不过谁?”

薛厄瞅了他一眼,说:“我仇家。”

凤羽白“啪”地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你打不过,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