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抱着阿娘手臂说:“别的都好,就是有些想阿娘了。”

“我看你倒未必是想我了,是惦记着外头带回的东西吧?”皇帝点点案上任命库狄桢为福州刺史、孟长鹤为某县县令的诏令,“往后可不能再轻易把你放出去了。”

姬无拂嘿嘿笑:“接下来我一定多在京中住几年……”含糊过去后,姬无拂不忘分享在外的见闻:“旁的事情都好说,唯有一桩‘訞术’最有趣,写上人名压在桥墩就能诅咒杀人,方士往人背后一拍就能让人迷迷糊糊不辨外物,剪上一段头发就能让男孩夭折……我听着都不信的,福州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比传奇故事还唬人。”

訞术的声势越传越远,库狄桢都派人去处置了,结果姬无拂在某县闹出的声势太大,家中有女儿的失地百姓都涌入某县,发田地的传言压倒了所谓訞术,人人都奔着实打实的田地去了,訞术反而逐渐无人问津。

可见这世上的人还是明白虚无缥缈的留言再恐怖,也不如落到手里的好处实在。

一路回来的匆忙,除了顾及长庚的思念之情,还有就是姬无拂收到了王府长史的来信,说是姬无拂之前苦苦寻求的红薯有了消息。照长史的描述,送回来的是一盆带土的红薯藤。

这听着就极为靠谱了,姬无拂拍着大腿傻乐了大半天。往后年里,姬无拂也确实不打算往外奔忙了,这头已经见到红薯,想来别的东西也不会远,光推广种植一事就足够她忙碌了。

姬无拂浅薄的记忆里,大部分植物都是春天种下去的,红薯应该也不例外,为了不错过合适的种植期,姬无拂人还没到,就已经传书信让王府长史先把部分送到据说掌握陶公之法的杨家人手中尝试种植。

此外,姬无拂还考虑过之前很会养花的翰林学士谢氏和住在紫微宫哪个角落里的闵玄璧,谢氏毕竟是世家男人,姬无拂不太信任这种附庸风雅的男人会静下心来种地,至于闵玄璧,好歹有过几年地府工作经验,万一真的有点残存的潜意识呢?于是姬无拂也让人往闵玄璧那儿送了一段红薯藤。

有时候,姬无拂也会想闵玄璧也太无用了些,在地府活了数百年,总该有点用处吧,要是能帮她弄点后世的东西出来就好了,也不用多,纺纱机、蒸汽机之类的。虽然她不能保证史书上会有闵玄璧的名字,至少也会写个闵氏嘛。

姬无拂谢绝了宫人提供肩辇的建议, 选择自己从徽猷殿走出去。途径贞观殿时,姬无拂想到的是自己又要每月初一十五半夜起来上大朝,真是有怪辛苦的, 如果有机会, 一定要提议把时间挪到天亮之后——起码她离开王宅的时候天是亮的。

大业门与烛龙门之间是分隔内外的永巷,再往外就是明堂了。明堂建成之后便许百姓参观, 正有出入的百姓。为防止骚乱, 明堂两侧的春晖门和秋景门时刻有卫士把手, 不许外人入内。

垂珠正在明堂之前的乾元门等候秦王:“大王, 马车在大内停着,现在就过去么?”

姬无拂微微一笑:“去吧, 反正刑部的事宜也不急, 总有人兜着。”她也不想做个多勤政的贤王, 手下既然不缺人,没必要累着自己。

姬无拂穿着一袭红袍往外溜达,很是瞩目。今日既不是休沐、又还未到下衙的时辰, 在外的刺史也没有听说回京述职的,还是个少年人。有心人一看便知,是秦王从福州回来了。

自从迁都之后, 秦王基本上没有安稳待在新都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地就出远门闹出点声响, 官员们大都已经习惯了。如今见人回来,也只是在心底记上一笔,注意平日莫要将人得罪了。

障车四面的帘子用金钩挂住,方便姬无拂视野无阻地欣赏日渐完善的新都。新都水路发达, 汴河、永济渠、黄河皆过新都,海外奇珍运送入京只用过水路, 省了不少时间力气,粮食输送也不再成问题。

新都内的居民除过原住民,更多的都是后面迁居此地的商贾、工匠、官吏,仅仅三年,此地繁盛不亚于当年鼎都。至少,皇帝不必再为运粮忧心忡忡。

黄昏宵禁的规矩在,为了便民,城中设了三处西、北、南市。官员不许入市的规矩依旧严格,如今姬无拂成年入朝也就不好再仗着年纪往南市跑,只在城中晃悠一圈,看个新鲜。

姬无拂回到王宅先沐浴,泡了半个时辰热水,浑身清爽地从水池子里爬出来。福州缺水,她也不好太靡费,只是勉强保持清洁,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要痛痛快快地洗澡。

姬无拂熏干头发,跑出屋在院子里招猫,撵着家中玄猫跑了二里地,翻墙爬树逮到猫,喂了鸡肉和水,志得意满地抱着猫在东边阁楼小歇。鹦鹉雪衣娘得意地在窗边叫唤,挑衅玄猫,气得玄猫在姬无拂怀里跳起来扑上去追逐。

姬无拂手疾眼快抱住玄猫,美滋滋地揉搓一顿,哈哈大笑:“把雪衣娘送下去吧,可别把我宝贝狸奴气坏了。”宫人应答,将鸟笼提溜往隔壁屋子。

乍然回家,日子自然是外头没法说的好,这般过了两天,姬无拂嘴巴馋起来,想到了红薯,又把人叫来问:“就没带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