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之处的人是宁容心。她洗衣服时发现小宁映白带回来的校服是别人的,问了女儿只是说体育课太热脱了挂操场栏杆上拿错了,洗干净换回来得了。

女儿语气如常,可宁容心就是觉得有问题,这可能是一个青春期女孩家长的直觉,还是一个漂亮女孩的母亲。她们母女俩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无法互相理解的思想,但相同的是由血脉继承来的外貌。已是中年人的宁容心知道,对她们这种寻常人家而言,美貌并不一定是财富,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小宁映白上初中后收获了一大批朋友,有男有女,宁容心观察了两年半,总体放心,没有那个苗头。她女儿的性格不是大咧咧,也不是男孩子气,就是有点傲,兴许是看不上那群毛头小子的。

人还是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比较好。近期沉迷网恋准备奔现的宁女士想。

几天后,小宁映白晚修回家到睡前的短暂时间里在不停地在镜前试衣服,这很反常。宁容心问了一嘴,小宁映白像被点了的炮仗,说下周是艺术节,她在选衣服穿。

可是她一共也没多少校服以外的衣服,宁容心要给她买新衣服她都不愿意,初一初二的艺术节她也是穿校服去的——哎你们艺术节不用穿校服吗?

“哦,我们班要摆个摊卖烤串,初三不表演节目,换成晚上摆摊,材料什么的张齐林他们准备,我和吕小萌负责卖串。”小宁映白搬出班长,她妈就信任班长那种表面书呆子的老实学生,哪能想班长人后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普通初中生。

宁容心将信将疑,第二天早上就给老何打了电话:我闺女到底有没有那种情况?

最终老何的教师职责战胜了所有,他说,不好意思最近准备检查的材料太忙了,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告诉您,我们也还在观察,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都敏感,不好打草惊蛇的,还宁映白这么……有个性的姑娘。哎……这个事吧……啊对,是班上的男孩子,叫陈靖阳,一个挺好的孩子。是是是,您说得对……

老何挂了电话想,美话帮你俩说够了,别给我犯浑啊!

宁容心挂了电话,浮现出了去年在家长会上见到的那对情侣老师。

她感觉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初三七班小团体正在紧锣密鼓地为他们的看板娘挑选服装。

大宁映白在他们的四人讨论组里说:极为恶俗的宅男品味。

小宁映白附和:就是。

大陈靖阳:同意。

小陈靖阳:???你们都怪到我头上干嘛,又不是我选的!

小陈大陈:你同意个屁,你不喜欢女仆装?

大白:区区女仆装,他还穿过呢,我们在一起什么没玩过。

小白ap;大陈ap;小陈:………………

这会儿的中考升学压力远没有十年后大,小宁映白和小陈靖阳都是回了家不会再碰一分钟作业的主儿,学校也还算有人性,临中考几十天了照样让初三的学生参加艺术节。男多女少的小团体商量来商量去,敲了时下最流行的女仆咖啡店——改为女仆烤肉串。

小宁映白和吕小萌都有很大意见,小陈靖阳夹在中间,一方面他也挺看小宁映白穿女仆装,一方面他这个恋爱新手又要去照顾女朋友的情绪,小宁映白就到大宁映白那里告状去了。

其实他俩公开恋爱关系也没几天,小团体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他们走钢丝一般试探着了几次小宁映白的底线,然后他们选择去肆无忌惮地开小陈靖阳的玩笑。

小陈靖阳笨拙地在网上寻找恋爱攻略,发给陈老师问怎么做比较好的消息比发给女朋友的还多。既然谈了,就要做到最好,他是这么想的。

小宁映白的态度阴晴不定,她跟正常人反着来,她想发展肉体上的关系,但是在感情上还要考验小陈靖阳,什么时候他成功让她喜欢上他了再说吧。

不过这几天都在筹备艺术节的事,她都没空和小陈靖阳上淫窝去继续相互探索了。而且她隐约感觉出来宁老师对引导他们发生关系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陈靖阳忙于向女朋友献殷勤的同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敬爱的宁老师相处,但宁老师勾勾手指他还是跟过去了。

宁映白:“二模准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陈靖阳挤出一个笑脸,我最近在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上学全靠妈?”

“还有我爸呢。”

“高考呢?”

“到时候再说啊,现在有现在要做的事。”一名中考生恬不知耻地说。

“就你这样还想高中再努力学习奋起直追啊?学习状态要有那么好找,哪还有人到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悔不当初啊。我跟你直说吧,我没钱跟你本科出国的。停,别在那里想叫你爸妈出钱给儿媳妇留学。”

“……你这样还挺像个老师的。”

“啊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早撮合你们在一起的。”宁映白忧伤地说,“我们家陈老师为情所困才考得上c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