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出山时在同境界和玉清大天尊以杀伐比斗,争为平手。

北帝能在同境界胜过天蓬的杀伐,也即是说,只论及杀戮征战而不比其他的领域。

北帝甚至于在玉清大天尊之上。

上清伸出手指着下面,微笑道:“在我看来,云琴那小家伙和这无惑,彼此之间又无那些情愫,你又何必担忧?”

“再说了,无惑不亦是出类拔萃之人?”

北帝未曾反驳,只是许久后,平淡道:“正因为他颇为不凡,方才不允。”

上清微怔。

北极紫微大帝垂眸,数千年前,被寄予厚望的织女做出放弃北帝子身份的选择,让为织女的成长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北帝回忆起来都会觉得遗憾,而现在,心性之纯粹更胜当年织女的云琴,似乎也要走上同一条道路,他必要阻止。

上清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道:“你是在说,而今没有,未必未来不会有。”

“未来不会有,未必回忆时不会有。”

“咳咳,这个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能够怪谁,还不是随了你的性格……堂堂四御尊神,镇压无数古代诸神,如此存在之中,唯独你一个有血脉流传,不已经证明了吗?”

“所以说,越是继承你血脉的后代,越是出类拔萃,就越是容易走入情关。”

“这不随你吗?”

轰!!!!

星河震荡不已,北帝眼底氤氲一丝怒意。

上清大道君神色慵懒,显而易见,是故意提及。

他手痒的厉害,早已经想要再度和四御杀戮第一的北帝交手一番了,道:“你自己做得,自己的后代不准做,北帝未免过于苛刻了些。”北帝平静抬手,并指如剑刺向上清,上清笑着以手中玉如意随意挡过去。

于是天穹之上,风云激荡。

北帝平淡道:“他,还不够!”

上清大道君淡笑:“我看未必。”

“那可是我选择的。”

北帝微微皱眉,他却不知上清和玉清做了的约定,不会去卜算五百年后比斗双方的跟脚身份来历,故而不知为何眼前这上清大道君为何提起是他选择的,为何不知道,那少年道人是太上门人,玉清亲传。

若是往日,北帝或许会说。

今日隐有一丝怒意,只是淡淡道:“看来,他日荡魔回归,得要三百倍的功勋。”

太上传道,玉清讲法,上清授剑。

好一个三清嫡选!好一个玄门道子!

但是,还不够!

北帝和上清只以手指如意交锋,争斗之余波,已足以让天庭都震荡,却是被周天星辰定住此界,未曾令余波逸散出去,复又是一指一如意,北帝随意用出了劫剑,而如意之上却仿佛蕴含万千星辰,齐齐碰撞。

正要再度变招,北帝和上清却是都齐齐微有变色,齐齐有所感应。

而后整齐划一,朝着下方某一处地方看去。

“这是————”

片刻之后,两道惊愕声音同时响起。

“齐无惑?!”

“荡魔?!”

跪下!!!

黄泉酒似是没有穷尽一般被疯狂地饮下,到了最后,齐无惑的元神都仿佛被浸润在了黄泉之中,以抵御修复那种,神魂都仿佛被撕裂的剧痛,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漫长的痛苦,以及在这无边痛苦之下的领悟,终于——

神韵之中,星辰之力坍塌收缩,化作了一点流光,落在了齐无惑的手中。

真实而又虚幻。

一点流光,却是一整颗星辰的力量凝聚!

霸道,恐怖,苍茫浑厚。

是和劫剑,翻天,截然不同的特性!

终于……

领悟了。

哪怕只是一丝丝的皮毛。

少年道人在这刹那之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忽而听得一声铮然琴音,晃动心神,齐无惑瞬间从那种领悟之中苏醒,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到南方鬼帝那一张明艳的面容,距离自己竟然只剩下三尺不到的距离,正无声无息地掠来。

齐无惑瞳孔骤然收缩。

南方鬼帝料到了北方鬼帝郁闷难受之下会借酒消愁。

竟是杀了个回马枪!

危机之下,齐无惑的浑身汗毛都炸开,而东岳令自始至终不曾真正认可齐无惑,却在此刻散发出一股力量,同为帝境,东岳印玺之力显而易见比起这南方鬼帝的气机更为醇厚且强大,直接将被震慑住僵死在原地的齐无惑解开。

背后的灭佛斩帝琴炸开一阵阵肃杀琴音,轰隆隆地扫过整座酆都城。

这琴在小蓬草接触过之后,似乎已有脱胎换骨之感,自然而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威能,琴音肃杀,仿佛直入神魂深处,先前大醉的北方鬼帝骤然惊醒过来,意识一动,那些醇酒带来的醉意登时就消散开来,旋即就发现了去而复返的南方鬼帝,震怒至极,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