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试。”

老人道:“只是如此?”

齐无惑又想了想,摇了摇头。

老者似有稍松了口气。

齐无惑回答道:“炼丹的时候,看到冬日午后,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所以有所感悟。”

“姑且试了试。”

“还好没有出错。”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而后又道:

“后来又想到您说过,日是心,是修性也;而月是肾,是修命也。”

“日升月落,每天都是如此,仿佛两相催促,又有玄妙的感觉,每一天不会迟,也不会早,仿佛天地也是一人体,见日月轮转,如性命双修,不可急促,不可迟缓,每日修行,不可懈怠,是以名之【去复回】。”

旋即声音稍止,收敛了难得露出的少年心性,坐得笔直,轻声道:

“都是我自己乱猜的,不知道对还是错……”

老者的动作稍微顿了一刹那,温和问道:

“还有什么?”

齐无惑迟疑了下,道:“既然日月轮转如同性命双修。”

“那么天地难道也是一人体?”

“还是说作为人虽然小,但是体内也可是一天地?”

“是虽小,却也大?”

“修行的第一步,难道是【往外观看天地,往内照见自我本性】吗?”

老者微微吐息。

想要喝茶。

一杯茶却难以举起饮下。

唯他可见,茶盏之中多少泛起了一丝涟漪。

许久,慢慢颔首。

平静饮茶,只道一声善。

又许久后,长叹一声,才开口,似颇欣喜,似颇期许,如见美玉蒙尘,扫去灰尘之后,顿见光辉,赞叹笑道:“听过我的总纲之后,懂得借助地气来催动日月,而后炼丹,炼丹的时候,又能对性命双修有所领悟,多少修行人,打坐数十年,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他们或许知道这些话,却都只是师长传授,并无自己的领悟。”

“你在这一方面的悟性,着实不错啊,也不是假话,就连老夫都稍微被你吓到了些。”

“然悟性潜力,尚且不是你能引以为傲的东西,当戒骄戒躁。”

“大道徐行,不争早迟。”

“无惑可知道么?”

齐无惑拱手道:“是。”

老人看着他,眼底颇为满意,沉吟了下,终究忍不住心中的欣喜,抚须允诺道:

“等你真的有大成一日。”

“老夫或许会亲自为你炼丹一炉。”

“而你可以旁观。”

“无惑,勉励之!”

“嗯?是!!!”

齐无惑脸上浮现出真的属于少年心性的灿烂笑容。

他只是觉得老人在教导自己,只是知道老人关心自己,所以开心。

但是却不知道,老人那很平和一句,我炼丹的时候你来旁观,究竟是代表着何等沉重的分量。

时间流转,但是诸多事情也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齐无惑做了很多可口的菜肴,第二日早上的时候,齐无惑早早便打来了井水,洗漱过脸庞,而后换上了一身干净些的衣服,把门都锁好,收拾了行囊,重点是写满了那些被害魂魄遗愿的白纸,陶太公的玉书,自己过去经历的唯一线索·明真道盟的腰牌。

而后一琴一剑。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了。

转身走出来,又把自己的两扇木扉门闭合好,看着家,转身看到老者抚须站在背后,梅花树盛开灿烂。

“无惑准备好了吗?若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准备好,可以再待一会儿。”

“不用了。”

“哈哈,那便走吧。”

“随我访友去。”

老人抚须笑着,带着齐无惑走出,外面是扑面而来的热闹感觉,年节快要到了,城镇里面也热闹了起来,屠夫杀了一只猪,热热闹闹地吆喝着,酒铺有些干瘦的伙计,却又有好大力气,把那样大一个酒缸挪出来,打开泥封,用晾晒干后又切开的葫芦瓢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