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精莲的脖领——

啪啪啪啪!

左右开弓,又是几个大耳光打在精莲面上!

精莲连捱了数个巴掌,除了神色更阴沉些之外,竟未向苏午发火。

他看着苏午,若有所思,在苏午停下动作后,忽然向苏午问道:“那女子所言的‘脑髓’是何涵义?我之法性,在她眼中,难道竟是某个未名存在的脑髓?她的力量,竟能‘生发’我之法性。

令我之法性不断生发,演进——就好似我的法性变成了她的力量寄生的土壤一般!

这是为何?

为何你所掌握的那般火焰,能压制她的力量气息?

我能否从你这里学得那般火焰的修行法门?”

从头到尾,精莲对自己在关键时候试图争夺王传贞褪脱的泥皮,进而引致王传贞逃脱的事情,没有半句解释。

他更在意自己的疑惑能否得到解决。

苏午盯着精莲,忽然咧嘴笑了几声。

看着苏午面上莫名笑容,精莲出声相问:“你笑甚么?”

“我笑你如此蠢笨,这些简单问题,竟都看不出答案。

你想知道那女子所言的‘脑髓’来自于何处,究竟是何涵义?

想知道她的气息缘何能催生你之法性,令你之法性为她所用?

想知道我所掌握的火焰该如何修行得来?

缘何能够压制她的力量气息?”苏午看向精莲的眼神里,满是嘲弄,在精莲看着他连连点头,满是希冀地目光中,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问题——我俱知晓答案。”

精莲精神一振!

他刚要张口言语,苏午已经又开口道:“但我一个答案都不会告诉你。”

精莲神色瞬时阴沉下来。

苏午转回身,走向山下的众马帮成员。

其实精莲的那些疑问,他亦不知道答案,若尽知那种种疑问的答案,他却也不必沿着自己在‘空’中看到的道路,前来追寻‘昆仑海源’了。

但精莲先前作为,实在让他甚为愤怒。

眼下王传贞被放走,他也无从去寻对方踪影,只能设法在精莲找补回来,令精莲也感到一样愤怒!

精莲远望那绵延上墩旺山之顶的一座座巍巍牌坊,他每以目光投向那座座牌坊,便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与颤栗。

从此绵延至彼的牌坊,在墩旺山的阴影里渐渐消无。

收回目光,精莲自观法性——他法性上生发出的那一朵朵泥塑白莲仍未消失。

他沉默了一阵,看向走下山与那众多马帮成员合汇一处的苏午。

随后,精莲亦悄无声息走下了半山坡。

“苏先生!”

周博手持已被薪火烧成黑红色的木刀,领着陈冰等人,迎上了走过来的苏午。

闻得众人招呼,苏午点了点头,眉心六天故鬼真瞳悄然张开,看过在场的每一个马帮成员——未从他们身上看到一丝异常情形。

这些马帮成员都患有‘观音土病’,且都服食过‘生死草’,被苏午以收魂米医治过一次,此下他们身上观音土病的病势被压制着,服食下那些明显是以鲁母碎发、皮屑作为根种,生长起来的生死草,似乎亦未对他们造成甚么影响。

“你们近来如何?

此山并非善地,你们怎么会走到这边来?”苏午看着簇拥过来的众马帮成员,出声问道。

“有苏先生提供的药米疗愈,观音土病总算还未有复发的迹象。

我们近几日过得倒还算舒坦。”周博向苏午拱手回应道,“我们同当地百姓打探消息,获知了这墩旺山周围曾是昆仑海流经之地的消息,便沿路追踪,果然找到昆仑海曾流经过的河道,采摘得几株生死草,顺着干涸河道一路走过来,就恰巧到了墩旺山。

看到山下面的石碑,我们本来也不打算往山上来,预备绕道走。

未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了‘夫人’。

幸得苏先生援手,否则我们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我本就允诺过你等,如遇不能应对之凶险,可以以符咒请召我出手——更何况,当下正好我也行至此地,碰见了你等,顺手搭救一把更算不得甚么。”苏午摇了摇头,看着绕山而过的小路,声音放低了些,“不过,我与你等,再加上王传贞在这墩旺山下恰巧碰头,想也不是甚么机缘巧合。

而是冥冥之中有种力量,推动着咱们聚集在此。

你们今下怕是离不开这墩旺山了。”

不能离开墩旺山?

众人听到苏午言语,面色顿时都沉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