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站直了身t,厚重的玻璃从他额头上弹开,重新摔落在了地上,碎裂了一地。

红se的血线从他头发里缓缓往眼皮淌。

杜止闷哼了一声,咬着牙根不松口。

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陈思轻爸爸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抛妻弃子,跟那个贱人远走高飞的样子!

陈思轻妈妈被气得眼前发黑,人快要站不稳,扶了扶手边的沙发背,x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杜止。”

陈思轻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过来,稍微带着点儿鼻音,他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眼眶红红,明显偷偷抹过一次眼泪了。

底下双脚ch11u0,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凉不说,而且现在一地的玻璃碎茬子。

杜止就折了腰了,反正他在陈思轻面前,一直也没什么脸,赶紧回身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她脚丫,检查有没有碎玻璃沾在皮肤上。

陈思轻任他抱着,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妈妈,然后哑着嗓子继续开口:“你答应吧。”

杜止不说话。

他觉得陈思轻该懂他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是不想要她?但她妈妈现在这个态度,这么随便的摆弄她的婚姻,乃至她的人生,她又凭什么屈从呢?就因为她生了养了,孩子就成她的私有物了?

怪不得陈思轻说她不想要孩子,想来她是对这种一个人凌驾另一个人,靠c控和情感绑架维系的关系,不感兴趣。

陈思轻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往前伸了伸左手。

“戒指呢?”

杜止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吃定了,她吃准了他把戒指一直随身带着,时刻惦记着跟她求婚。

就着现在的姿势,他稍微调整了一下,从k子口袋里把戒指盒0了出来。

“陈思轻,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

她稍微点点头,手指朝他眼前递了递,示意他把戒指给她带上。

半推半就的一句,也算不上十足的肯定,甚至没说愿意。

可戒指是套上去了的。

陈思轻就放下手,垂眸看了下指间闪耀的钻石,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突兀。

陈思轻的妈妈隔着大开的房间门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又开始小声ch0u泣,仿佛刚才一心想让杜止娶了陈思轻的不是她,她现在又开始为这段婚姻感到悲观而绝望了。

“结婚的事情可以先定下来,但是婚礼不用急着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完书。”

陈思轻继续开口。

“现在……就算订婚吧。你想的话,可以回老家办个订婚酒宴,请两边的家人聚一聚,你妈妈和我妈妈,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毕业之后在哪里工作还没定,婚房也不用急着买。”

她总是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止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意思大约是,拖着,拖到她毕业,也许她妈妈会改变主意。

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每次利用他都利用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怕他看不清,他能心甘情愿妥协到什么地步。

陈妈妈补充了一句:“但是礼要先过了,不然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婚事定下来呢?”

她挺计较这个,不能让外人觉得是她nv儿倒贴上来的。

杜止点头同意。

“自然是应该的。”

吃过晚饭,杜止扶着陈思轻,问她要不要下楼散散步。

她点了点头。

医院里有一片草坪,不少病人绕着草散步走路,有打着吊瓶的老人,有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有看着身子骨倍bang儿一身腱子r0u的中年男人,也有挺着大肚子待产临盆的nv人……

陈思轻被杜止扶着,两个人外貌都不差,一起散步也能偶尔x1引到一点儿目光,笑着夸他们和谐甜蜜。

陈思轻听见,回应以温柔腼腆的笑意。

杜止就觉得,曾经那个总ai演着,最近在他面前已经很少展露的陈思轻,又追上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好过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忧伤流泪吧?可他心底里,却还是觉得总带着张面具生活太累。

他想她多一点,就那么肆意g引他的时候的样子。

“订婚的礼金,你多给我妈妈一些。”

等走得离人远了些,陈思轻才开口。

“就当是给我的补偿。”

其实她不说,杜止也是不打算小气的,虽然他这次以来,对陈思轻妈妈有些意见,但这毕竟也是陈思轻的面子,他不想陈思轻感觉到一丁点儿的怠慢或者轻视。

“我知道。”

他点了下头,又想了一下:“我也会和我妈好好谈一次。不过就算她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跟家里的关系,你也看见过。”

他们既相似又相反,同样是父亲离开,一个人恨上了自己母亲,一辈子和她对着g,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