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当然乐意和轻轻结婚。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他猛然想到,陈思轻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她不喜欢他。

要是她真的不想嫁给他,他现在表明态度,岂不是和陈妈妈一起,把压力都推到了陈思轻身上?

他不想这样,于是出口的话转折了一下。

“婚姻大事,我觉得还是听轻轻自己的意见b较好。”

但这话,站在陈思轻妈妈的视角,就太渣了,完全就是不想负责,还拉陈思轻做垫背。她绝对不允许自己nv儿吃这个亏!

陈妈妈上前一步,她b杜止矮一整个头,要扬着脖子才能看着他,但气势一点儿都不低,怒火凌人:“你就是不想负责任了?”

“不是。”杜止耐着x子,“我只是觉得,这毕竟是陈思轻的婚姻,她的人生,要听听她的想法。”

“我自己的nv儿我不能做主?我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大概一天之前,杜止还绝对想不到,会有一天陈思轻的妈妈乐意他和陈思轻结婚,他却不能答应。

杜止没什么表情,站在那里,自带一gu“你奈我何”的无赖相。

陈妈妈看着就格外的窝火,只觉得自己nv儿大好的前途,就因为被这个流氓骗着要了个孩子,马上就要跟自己的人生一样毁掉了。

她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扬手就往男人身上砸过去。

嘭——啪——哗啦——

烟灰缸准确无误地砸到杜止脑袋上,男人被一下打得脚步晃了晃,却还是没有退让,重新站直了身t,厚重的玻璃从他额头上弹开,重新摔落在了地上,碎裂了一地。

红se的血线从他头发里缓缓往眼皮淌。

杜止闷哼了一声,咬着牙根不松口。

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陈思轻爸爸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抛妻弃子,跟那个贱人远走高飞的样子!

陈思轻妈妈被气得眼前发黑,人快要站不稳,扶了扶手边的沙发背,x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杜止。”

陈思轻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过来,稍微带着点儿鼻音,他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眼眶红红,明显偷偷抹过一次眼泪了。

底下双脚ch11u0,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凉不说,而且现在一地的玻璃碎茬子。

杜止就折了腰了,反正他在陈思轻面前,一直也没什么脸,赶紧回身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她脚丫,检查有没有碎玻璃沾在皮肤上。

陈思轻任他抱着,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妈妈,然后哑着嗓子继续开口:“你答应吧。”

杜止不说话。

他觉得陈思轻该懂他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是不想要她?但她妈妈现在这个态度,这么随便的摆弄她的婚姻,乃至她的人生,她又凭什么屈从呢?就因为她生了养了,孩子就成她的私有物了?

怪不得陈思轻说她不想要孩子,想来她是对这种一个人凌驾另一个人,靠c控和情感绑架维系的关系,不感兴趣。

陈思轻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往前伸了伸左手。

“戒指呢?”

杜止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吃定了,她吃准了他把戒指一直随身带着,时刻惦记着跟她求婚。

就着现在的姿势,他稍微调整了一下,从k子口袋里把戒指盒0了出来。

“陈思轻,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

她稍微点点头,手指朝他眼前递了递,示意他把戒指给她带上。

半推半就的一句,也算不上十足的肯定,甚至没说愿意。

可戒指是套上去了的。

陈思轻就放下手,垂眸看了下指间闪耀的钻石,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突兀。

陈思轻的妈妈隔着大开的房间门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又开始小声ch0u泣,仿佛刚才一心想让杜止娶了陈思轻的不是她,她现在又开始为这段婚姻感到悲观而绝望了。

“结婚的事情可以先定下来,但是婚礼不用急着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完书。”

陈思轻继续开口。

“现在……就算订婚吧。你想的话,可以回老家办个订婚酒宴,请两边的家人聚一聚,你妈妈和我妈妈,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毕业之后在哪里工作还没定,婚房也不用急着买。”

她总是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止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意思大约是,拖着,拖到她毕业,也许她妈妈会改变主意。

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每次利用他都利用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怕他看不清,他能心甘情愿妥协到什么地步。

陈妈妈补充了一句:“但是礼要先过了,不然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婚事定下来呢?”

她挺计较这个,不能让外人觉得是她nv儿倒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