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王文佐心中不由得一暖,不管如何,这个从百济时就跟随自己的牧奴还是关爱着自己的。

“你安排一下吧!陛下来之前,我也想松松筋骨,放松一下!”

“好,那我立刻就去准备!”桑丘笑道,听到门外传来迅速远去的脚步声,王文佐笑了笑,这世上还是至少有一个人关心自己的。

砰砰砰!

卢仁基抬起头,眉头微皱,会如此粗暴敲自己门的只可能是一个人:“是十二郎吗?进来说话吧!”

门被推开了,卢仁基诧异的发现门外除了卢十二,还有卢照邻,他惊讶得发现卢照邻的面色沮丧,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升之,出什么事情了?”卢仁基问道。

卢十二回头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之后方才带上房门,压低声音道:“天子过两天要来陕州,面见大将军!”

“哦?有这等事!”卢仁基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卢照邻:“你这样便是为了这件事?”

“伯父,您还不明白吗?”卢十二道:“天子这一见大将军,大将军肯定就乖乖的回长安了,离开之前肯定会把大军解散,咱们这一仗岂不是白打了?”

“住口!”卢仁基呵斥了卢十二一声,目光转向卢照邻:“当真如此?”

卢照邻点了点头:“天子确实要来陕州,面见大将军!”

“我是问大将军真的会解散大军,去长安!”卢仁基问道。

“这个大将军还没有说!”卢照邻道:“不过照我的估计,很有可能会这样!”

“理由呢?”卢仁基问道:“现在长安已经是唾手可得,大将军为何要自断双手,去长安置身虎穴之中!”

“伯父,你不明白,大将军和天子之间的关系!”卢照邻道:“可以说是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否则天子又怎么会来陕州面见大将军?”

“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哈哈哈哈哈!”卢仁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大笑起来:“升之,天底下哪有这种东西,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争讼

卢照邻也不着恼:“伯父你未曾亲见,自然不信;可我在长安时跟随大将军,所见所闻便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哈哈哈!”卢仁基笑了笑:“升之贤侄,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么说吧,就算当初天子和大将军之间真的如你说的一样是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当初那样相互信任了!”

“那天子为何来陕州面见大将军?”卢照邻问道。

“因为天子没有别的选择!”卢仁基道:“裴行俭败后,长安已经是大将军嘴边的肉。一日大将军不解兵入长安,天子就睡不安枕。既然打不过,那只有想办法骗了!”

“骗?”卢照邻很不喜欢卢仁基用的这个词汇:“明明是会面消除误会,为何说是骗?”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什么误会!”卢仁基冷笑道:“否则大将军为何先故意分兵示弱引裴行俭出潼关,然后围而破之?尸横遍野,甲胄山积,这也是误会?要是这也是误会,那大将军也未免太利害了吧?误会也能打这么大的胜仗!”

到了此时,卢照邻已经是张口结舌,片刻后方才道:“可我在长安时亲眼见过大将军与天子的相处,还有出兵海东时,大将军对天子也是赤胆忠心!难道这都是装出来的?我不相信!”

“升之!你还是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卢仁基笑道:“不错,我相信大将军在长安时和在海东时确实对天子忠诚不二,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官至于此。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之后,人更是会变。像大将军这等人杰,最擅长的就是因时而变,沛王西逃对他来说就是天赐良机。若非如此,他怎么能整合河北之力,向西进取长安?等到他兵锋直抵潼关的时候,仅仅一个天子复位就让他解除兵权,去长安当大臣你觉得可能吗?”

“因时而变?”卢照邻叹了口气:“伯父,听你这么说,我愈来愈看不清大将军了!”

“呵呵呵!这岂不是好事?”卢仁基笑道:“我等既然已经打算奉其为主,自然是希望他越厉害越好,若是你我都能看透他的行止,他又岂能有今日的成就?就拿这次的会面来讲,你是希望他自解兵权去长安,还是别的?我等都不过是他的部属,为何要看清他?”

卢照邻默然半响,最后道:“我当然不希望大将军自去羽翼,不过天子亲至,都到了这一步了,我也实在是想不出大将军要如何应对了!”

“想不出就不要想了!你又不是大将军,自然是想不出的!”卢仁基笑了笑:“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替我们卢家,河北人在未来分到更大一块饼!”

“我明白了!”卢照邻点了点头:“大伯,你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大将军既然不想去长安,那下一步他驻节何处,哪里就是大唐的权力中心,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这个地方在河北!”卢仁基道:“这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