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太好呀!”

“五娘,对于那些工匠也许不太好,可对你就未必了!”王文佐笑了笑:“技术工匠便宜了,你的成本不就低了?而且依照现在的情况,有技术的工匠干五六年就能攒够钱搞一个作坊出来,和你抢饭辙的人岂不是就多了?而若是像我说的那样了,工匠就算技术再好,想要搞出一家作坊来也不容易,而你却得了好处,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超过,不好吗?”

高五娘本是个聪明人,立刻就领会了王文佐的含义,转忧为喜道:“大王您说的是,小人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里?”

“现在想到了也不迟!”王文佐笑了笑:“这样,你回去后清点一下,把最缺的几种工匠报上来,然后把你们工坊里的最出色的几个工匠报给我,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

“小人明白,多谢大王!”

王文佐的计划很快就落地了,不过并没有在范阳和沧州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情王文佐办的实在是太低调了。他至少是在范阳和沧州城外各自划了一片荒地,用矮墙围了二十亩,门口挂了一个匾,上面写着“新东方技工学校(沧州分校)”

沧州、港口。

须陀站在船首楼上,静静的看着沧州港的那座灯塔逐渐从海平面下爬升起来。每次回到这里他都站在这里,都能从这座城市上发现巨大的变化,就好像在茁壮的葡萄藤上发现新的嫩芽和果实一般。

须陀很清楚,自己在父亲的诸多儿子里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护良和彦良两位兄长已经被给予王国和权力,而元宝也被任命为沧州刺史,唯有自己被授予的只有脚下的甲板和荒无人烟的旷野。如果说他一点怨尤都没有,那都是假话。但随着船队航行的越来越远,移民点、商业据点、捕鲸船愈来愈多,他心中的怨尤也愈来愈少了,尤其是当他发现了父亲口中时常提起的新世界,那些怨尤也就烟消云散了。

经由几支探险队的回报,这片一开始被认为只是个大岛的土地要比自己最狂妄的想象还要辽阔的多。甚至连整个大唐都比不过。更重要的事,这片辽阔的土地上面河流纵横、土地肥沃厚实、生长着大片的森林,野牛、鹿、熊穿行其间,仿佛神灵从创世之初便将这里与世隔绝,特地留给自己一般。

“公子!”

“师傅!”须陀转过身,崇景道长站在他的身后,正微笑着看着他:“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想念的很吧?”

“是有些想念!”须陀笑了起来:“您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也辛苦了!”

“能够见这么一番世面,贫道死亦无憾,辛苦又算的什么?”崇景笑了起来:“更不要说你的天资更是远在我想象之上,竟然几年功夫就把这吞吐气息之法修炼到历代先师不及的地步。能够有你这等佳徒,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憾事了!”

“多谢师傅夸奖!”须陀笑了起来:“只是亏待了普善师兄!”

“他已经不是你师兄了!”崇景道:“咱们这一门从来都是一线单传的,既然传了你,他就不是我的弟子了,自然不是你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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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般未免也太绝情了吧?”须陀苦笑道。

“这也没办法!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谁也改不了!”崇景冷哼了一声:“须陀,你虽然出身尊贵,但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偏心,他自己不争气,跟着我的时间比你早那么多年,却不及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说这对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就是那种懒散的性子,若是真的把这担子压在他肩膀上,只怕他也不高兴!”

“师傅说的也是!”须陀叹了口气,他这几年和崇景在一起,修为日渐精深,眼界也日渐广阔,对当初父亲让他寻找新世界的话也理解越发深刻,心知世事并非样样如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甲板上传来一阵叫喊声:“在那边,就在那边!”

锋利的船首分隔开海边,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风帆犹如翻腾的翅膀。水手们听到海鸟的鸣叫声,它们围绕着桅杆盘旋,青黑色的岩石从海面骤然升起,陡峭的岩壁上长满了海苔和地衣,在岩壁的顶端,一座用花岗岩堆砌而成的灯塔屹立,仿佛一位青铜巨人。在灯塔的顶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鲸油灯在燃烧,足以让四十里外的海船看到。

风浪全力驱动着须陀的座船,让他迅速靠近灯塔所在的海岬,在船长的号令下,水手们敏捷的调整船帆和舵,绕过海岬,海水被搅拌成白色泡沫,而灯塔的影子笼罩天空。即便不是第一次经过这里,须陀依旧下意识的高高仰起头,知道脖子发酸,才能看到灯塔的顶端。他看到甲板上有第一次看到灯塔的野蛮人虔诚的向其跪拜,他们无法想象人力能在这光秃秃的崖壁上修建如此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认为这是神灵力量的体现。须陀咧了咧嘴,他有时候也觉得父亲的身上有神灵的影子,否则他怎么知道在大陆的尽头还有一个新世界?

船只绕过海岬,灯塔在身后渐渐变小,须陀可以感觉到风浪在逐渐变弱,他知道自己已经驶入了一个巨大的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