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瑰宝了,与王文佐穿越前看过的近现代艺术品相比,虽然他们的工艺还很粗陋,但能够看出这些创作者们的热情和信仰。

“府君、府君!”

王文佐转过身,看到崔弘度正沿着回廊跑了过来,为了跑快些他甚至撩起长袍的前摆,扎在腰带上,最近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出什么事了?”王文佐笑道:“弘度这幅样子可是有失体面呀!”

“顾不得了!”崔弘度笑道:“府君,百济的援兵到了!”

“这么快!船上有谁?路上可有损失!”王文佐吃了一惊,依照他的预算,即便一切顺利,百济的援兵也要再过三四天才会到,当然,如果带着金银皮裘回去的送信船中途沉没或者被大风吹到九州、新罗的港口,那援兵恐怕永远也不会到了,这种最坏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贺拔雍和元骜烈在船上,途中遇到风浪,损失了一条船,百来人,还有七八匹马,由于顺风的缘故,船比预料的快了不少!”

仁义

“谢天谢地!”王文佐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向身后墙上的佛像敛衽下拜:“多谢佛祖庇佑,诸事顺遂!”

“府君你也拜菩萨?”崔弘度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以前少进庙宇,进了也不怎么拜的!”

王文佐闻言一愣,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确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怎么信,否则也不会把四天王寺直接改造成了工事壁垒,但方才得知援兵赶到,却下意识的向神佛祈拜起来,说透了也是当世航海技术太差,人上了船就只能听天由命,就算是穿越者,心中也充满了无力感,只能祈灵于神佛了。

“无意之举,无意之举!走,一起去码头迎接!”

北风掠过金刚山脉,将身后的旗帜刮得猎猎作响,看着正在缓慢停泊的一条条船只,正在向栈桥靠拢过来的舢舨上正在用力挥舞手臂的贺拔雍和元骜烈,王文佐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意,一直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地了。

“末将拜见大都督!”贺拔雍和元骜烈前后脚登上栈桥,齐声道。

“大都督?”面对这个颇为陌生的称呼,王文佐愣住了:“为何称我为大都督?”

“您忘了吗?离开百济前,朝廷已经下诏召回刘都督,以您权知熊津都督府之位?”崔弘度一旁低声道。

“哦,哦!”王文佐这才想了起来,叹道:“老了老了:在倭国呆了几个月,竟然把百济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贺拔,我走之后,百济有什么事情?”

“还是老样子,和新罗人时有冲突,不过比先前好多了,其他的事情沈法僧在信里都有写,都督请看!”贺拔雍说话间从怀中取出几封信来,双手呈上:“对了,金仁问从长安也来了一封信,这次我一起带来了!”

“好,好!”王文佐接过信笺,径直交给一旁的曹文宗:“带了多少人马来?路上都还顺利吧?”

贺拔雍与元骜烈交换了一下眼色,低声道:“路上还算顺利,只丢了一条船,损失了一百多倭人,七八匹马。倭人来了一千二百人,我们的兄弟来了五百余人,马两百匹!”说到这里,似乎是为了避免王文佐的责备,辩解道:“原本是打算依照信上要求的只要一百人的,但不知道哪个混蛋说倭国遍地都是金银、上等皮裘,前面跟您来的那批人个个都发了财,成了富家翁,结果来报名要求去倭国的有三四千人,这五百人还是好不容易才挑选出来的!”

“估计是送信回去的船上人口风不严吧!”王文佐苦笑着摇了摇头:“倭王将安培比罗夫的家财赏给了我,我从其中拿出了一部分分赏有功将士,估计他们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也罢,来了就来了吧!只可惜马少了点,先把马弄上岸,多喂点好料,养养膘,接下来还得指望这些牲口呢!”

“属下明白!”元骜烈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道:“都督,属下有件事情想要禀告您!”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王文佐笑道。

“是这么回事!”元骜烈道:“路上守君大石、物部连熊和定惠、伊吉连博德他们几个在一条船上!这两伙人之间时常发生争执,有次差点动刀子了。”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贺拔雍:“那次他也看到了!”

“贺拔,此事当真?”王文佐的眉头皱了起来。

贺拔雍心中微有不快,他没想到元骜烈竟然没和自己商量就直接和王文佐说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真的!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拔刀子,只是手按刀柄!”

“就是说还没有出鞘?”

“对,双方都没有出鞘!”

“那就没什么了!”王文佐笑了起来:“守君大石和物部连熊原先在倭国不是中大兄那一派的,吃了不少苦头,定惠和伊吉连博德恰恰相反,定惠还是中臣镰足的儿子,两边自然互相都看不顺眼!唇枪舌剑一顿是免不了的,只要刀不出鞘,说明两边脑子都还清醒,这就够了!”

“我当时也有教训过他们!不过他们未必听得进去,您要不要也敲打他们两句?”贺拔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