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 的 木门缓缓打开,发出低沉而沉闷的 咯吱声。

阿尔宾也不知道过去的 自己到底傻成什么样,就蹲在床角神游天外,就像他 以前不想午睡,却不得不装睡一样,他 克制着自己的 眼睛不要乱转,努力集中一点。

走进来 的 是一位穿着管家制服的 男人,样式和 帕德玛哥哥身上的 有点像,但果 然还是帕德玛哥哥穿着好看。

管家将一篮子食物和 水放在阿尔宾面前,大概够阿尔宾一天的 分量,都是些 简单的 奶酪、火腿或者糊糊,倒也适合小 孩子吃。

接着,他 又将一块切下来 白面包递给 阿尔宾。

伙食还不错,不过阿尔宾谨记自己在装傻子,没有立刻接过。

管家不耐烦地催促:“吃下去!”

嗯?这是什么喂饭方式吗?

阿尔宾还未反应过来 ,他 的 身体下意 识接过,双手捧着面包慢吞吞啃着,似乎已经养成身体习惯了。

管家一直盯着阿尔宾把白面包吃完了,才转身离去。

说是喂饭,但他 对于阿尔宾有没有吃其他 食物倒是很不在乎,仅仅只 在乎阿尔宾有没有吃掉那个面包。

那个面包有什么特殊的 吗?

阿尔宾咂摸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 觉得这似乎和 自己被关在这里的 原因有关,决定等着听 听 摸鱼佣人的 闲聊。

他 每日重 复着差不多 的 日常,锻炼魔力,尝试着控制元素在空中排列成文字来 练习,晚餐的 时候被管家盯着吃下一块白面包,还有就是趴在窗边听 佣人们的 聊天。

塔楼下似乎有个小 平台,因为地方偏僻无人管束,成了佣人们的 摸鱼圣地。

他 这几天锻炼了一下风属性的 魔力,可以控制微风吹拂闷热的 室内,也能 控制风把佣人们的 对话 听 得更 清晰些 ,不用辛辛苦苦爬窗户了。

不过佣人们显然不会随意 聊到和 他 有关的 事情,他 听 了几天,也只 听 到了一些 八卦而已,诸如管家怎么吝啬,还有城主卧病许久……唯一提了一嘴的 就是喊他 “食罪者”,完全是个不明就里的 称呼。

没得到想要的 情报,他 有些 郁闷,但他 倒是有了一个新发现。

那个装食物的 篮子第二天就会消失,脏衣服也会消失,隔几天换上干净的 衣服,房间里有些 被他 弄得乱糟糟的 地方睡醒后也会恢复整洁。

难道是魔法故事里的 家养小 精灵?

他 想了想,觉得更 有可能 是佣人们提到的 新奴隶,只 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

奴隶……想到这个称呼,他 皱起脸。

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会有奴隶呢?

他 不想要奴隶的 服侍。

自己的 事情自己做!

阿尔宾努力把自己的 房间保持整洁,不让对方操劳,偶尔有忘记摆好的 ,他 睡前也会检查一遍。

也为了感谢对方的 帮忙,他 留了一些 没动过的 食物在篮子里送给 对方作为感谢。

这是他 目前唯一能 给 的 东西了。

不过他 十分奇怪,大门明明上了锁,若是开门进来 他 不可能 察觉不到,那个人是怎么进来 收拾房间的 ?

阿尔宾已经好些 天没见过管家以外的 人了,他 心中好奇,决定今晚不睡觉,偷偷观察下那个人。

没有照明的 夜里,他 像往常一样早早躺在床上,竖耳倾听 。

没有电子产品的 夜太难熬了,他 光是躺下就觉得昏昏欲睡,几次快要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 久以后,他 依稀听 到些 许响动。

是轻微的 金属碰撞声。

他 顿时精神一振,眼睛悄然睁开一道缝隙,稍微适应一阵黑暗,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 黑色身影靠近床边。

晋独发

房间里弥漫着陈旧的气味, 奴隶十三号静静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垂着黑发,一动不动, 疲惫的身体让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如何逃脱,铁制的口笼也备感沉重, 他心中的愤怒和挣扎被无情地压制着,让他感到无 法呼吸。

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母亲离世的那一刻。

那天的荆棘城和 往日一样大雨连绵,细密的雨幕笼罩着整座城市让人产生一种 绝望的窒息感。

母亲的身体早已瘦弱不堪,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她预感到了什么,离别 之 际, 她的眼 中充满了悔恨、自责和不舍。

她握着她的手,眼 泪不断涌出 ,双手颤抖着:“对不起……我的孩子,都是因 为我你 才会被打上奴隶的烙印……”

他太小 了, 也没接触过其他生活,他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接受奴隶的命运, 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可母亲却一直告诉他, 他不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