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也真是心狠,听说启航封杀她,还是李老头亲自授意的。”

“害,”郁景朝他扬扬下颌,“这老头就是控制欲太强了,我看他也该退休了。以后来路就要和李让打擂台了,我还有点儿期待呢。”

吴巍自口袋里摸出烟盒,自己点了一根后,朝她摇头,“不一定是李让,李小姐不接手的话,王复也有可能,大家不都说李老头看不上李让吗?”

郁景终于借着墙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站直了,她嘶嘶哈哈地埋怨,“太久没挨揍了,真他…妈疼啊。”

“你说脏话了,”吴巍夹着烟的手指她,“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爆粗口呢。”

郁景白他一眼,“你就是没动,你要是动起来,没准儿比我还疼,我可没留手。”

“行行行,”吴巍笑,“你要是还能动就赶紧回去哄你老婆去,我得叫个救护车,演戏就演认真点儿。”

这边郁景刚拖着被揍散架的骨头回家,李家别墅就立刻收到了消息。

王复恭敬站在李先生的书桌边道:“来路最近确实频频在抵押变卖固定资产,但这个价还是太高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掉。一旦这项目开始投产,李氏全部的现金流就会被它绑死,预计收益看着还算可观,但毕竟还有’预计‘两个字,我依然保持我的意见。”

刘胜男上前,她站在自己的哥哥身边:“法院的传票已经到了,曾泽反口是您指示她做了绑架小姐的事,又加上之前郁景在警局门前对媒体说的话,情势不容乐观。”

李先生抬眼:“裴久都出来好几天了,怎么不来见我?”

刘胜男垂头回答道:“裴二公子最近一直泡在高尔夫球场。”

李先生曲起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后,又问:“小芷她,”

“小姐一直呆在郁景的住所没出来过。”刘胜男抬眼,“二十三家里有七家广告商主张解约,但剩下的,还没表态。”

李先生困惑,“他们是觉得小芷她还能翻身吗?都这么久过去了,舆论也一直在催促,”

“小姐是个好演员,也是个优秀的艺人。”刘胜男实话实说,“合作久一点的广告商还是愿意等她的。”

李先生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最后开口:“让《定春秋》继续拍,换个人演就是了,我就不信她不回来向我低头。还有,我听说她提名了个什么奖是吧?把它暗箱操作掉。”

刘胜男有些无语,就这么折磨自己孙女儿和孙子,他们愿意回来才怪呢。但她面上不显,还是恭顺地朝他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曾泽那个事,”李先生看向王复,“叫公司的法务团队跟进,你们两个明天都和我去竞标会现场。”

刘胜男抬眼提醒,“曾泽的辩护律师是来路的首席法务官,我们还是要做好败诉的准备。”

李先生蹙眉,“我每年花那么大的价钱养着他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裴二公子的态度也很暧昧,我觉得,”刘胜男咽了下口水,“最好是庭上认罪争取从轻。”

李先生一下子把手边的茶杯扔出去,碎瓷炸得满地。

“呵,好,好一个郁景,”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后站起身,“去联系刘行长,就看明天是郁景硬还是我硬。等她败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没有米来做靠山,看她还怎么和我斗?”

您已经输了,刘胜男想。

小姐和李让都站到对方那边了,还要这口气干什么呢?

《定春秋》不演了也就是浪费了一年的时光和从前倾注过的精力,只要熬过了今年等初乐起来,小姐不还是那个闪耀在聚光灯下的大明星吗?那小小的金丝笼子既然关不住她,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李氏的未来交不到他们兄妹俩手里,刘胜男开始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归顺到小姐身边能争取到利益与感情的最大化。

她和王复自毕业起就呆在李氏,形势上最看得清。董事会老早就开始不满李先生的专权,李先生虽然手握李氏超三成的股权,但公司一旦接了此项目,任何变动都会招来新的股东大会。

只要半数人将票投给李芷,李先生就不得不退休。

投给李芷是董事会对他的尊重,如果他再不识相,下一个投的人可能真的就和李不沾边了。

王复和刘胜男私底下讨论过这事,一旦新人上位,他们两个一定是最先被边缘化的。为了保住自己在李氏的地位,他们也不得不开始考虑放弃李先生了。

李家别墅的氛围很沉重, 郁景的心也同样沉重。

易蓝因不发一言地替她包扎伤口,郁景时不时要指导她一下,“用那瓶深颜色的, 对, 嘶, 没事儿。”她怎么说, 易蓝因怎么改,但就是一句话不和她说, 最后郁景主动认错, “我错了, 肯定有更好的办法的,我太幼稚太想当然了,”她手捂在自己嘴角附近,想要做个鬼脸,却不免扯得嘴角的伤口撕裂得更大。

“过来。”易蓝因看不过眼儿, 她朝郁景招招手, 见她磨磨蹭蹭的,自己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