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唇齿相依了十分钟,直到真的不得不上楼了才分开,两人的气息皆是有些急促。

已经是初夏,两人的胳膊都□□在外,不知不觉地手就搭在了一起。

晚风吹起薄宴的额发,露出男人俊朗的眉眼。

上升的电梯中,薄宴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的长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越来越贴合自己当时作为龙君时的长相。

等到了顶楼,薄助理一看迟殷比往日更红的脸色和微微肿起嘴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助理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视而不见。

薄助理分享了他的终端,整理的材料铺满了整整一个屏幕。

各个人物和证据之间的连线错综复杂,足以见得他费了多少功夫。

“之前薄总吩咐我去查的事情都在这里了。”薄助理略过了许多细枝末节,直接说结论。

“我查了沈义校长那段时间的社交往来,别的都并无异常,唯独他有一天,去参加了帝国教育局的一个会议,其中有好几位国家要员在场。”

“我又查了其他支持《魔族保护条例》的议员,还有经监会经手了柳家事情的所有人员。”

“虽然当事人都非常谨慎,往往隔着好几层人的关系联系,但草灰蛇线,最后基本可以锁定是这个人在推波助澜——”

薄助理的终端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证件照。

男人头发花白,笑容和蔼可亲,这张脸全帝国无人不认识。

薄宴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内阁总理,亚伦?”

薄助理点头:“我也非常惊讶,但沈义教授的交际圈太小,加上许多人的联络点都是他的亲信,我可以基本锁定是他。”

迟殷沉思片刻,缓缓道:“我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当时那场峰会的pre-party上。”

“当时柳明媚的父亲咄咄逼人,说你带我出席,上不了台面,他还帮我们说了话。”

薄宴和迟殷对视一眼,他点点头,缓缓重复道:“他说宴会欢迎所有人的到来,本来就是各个种族的人畅所欲言的地方。”

“虽然这件事很小,但他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帮我们了么?”迟殷歪了歪头,“可是为什么?”

“两种可能。”薄宴沉声道,“第一,要么因为他的政/治主张本来就是如此。”

“要么”薄宴的目光落在迟殷身上,“要么,你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薄宴轻声道,“他当总理的时间也很长了,如果他的政治主张如此,为何要等到你出现才开始谋划?”

“我?”迟殷有点疑惑,“但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族吧?”

薄宴不答。

这件事暂时没有定论,便暂时搁置。

“另外一件有关中岛先生的呢?”

薄助理点了点头:“中岛先生的团队确实颇有蹊跷,在十年前,他们收到了一笔来自‘移枝基金’的赞助,他们的所有成果几乎都在这次赞助后。”

“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两件事情有直接的关联,但是”

薄助理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沙哑:“我追根溯源向上扒了好几层代持机构。”

“最后的实际出资人,是您的父亲。”

“父亲?”薄宴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从薄助理的这个表述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

“是的。”薄助理点了点头,“不是薄氏,也不是薄氏旗下的别的子公司,是您父亲个人。”

迟殷抬头看向薄宴,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听薄助理的汇报就知道其中的工作量巨大,能有现在的进展已经实属不易。

两人心事重重地回了家,迟殷本以为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将这些调查明白。

谁知等三天后就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三天后,帝都星精神力学院。

迟殷给其他人都放了假,属于他们实验室的那一层静悄悄的。

他一个人坐在上次的会议室,等格安来拿后三日的药。

门被推开,迟殷刚要抬起头,却敏锐地从气息察觉到了来人不对。

迟殷浑身的毛都炸开,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迟殷啊,许久不见,你果然是出息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先是攀上了龙君,现在又有一个薄家的护着你。”

“若非我对那个鸟族皇子用了魅魔一族的秘术,恐怕还进不了这学院见不到你了。”

迟殷和来人对视,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绯红色眼眸。

“领主大人。”迟殷缓缓道,“不请自来,似乎并非君子之道。”

“毕竟我提出要见你多次,都被那位薄小公子给拦下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魅魔领主笑了笑,“不过,我相信,只要见到你本人,你就一定会跟我走。”

迟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