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是环境改变人吧,辛宗礼甚至觉得,是自己无底线惯的。

这事儿,有他一半责任。

当晚,二姐寨一行人抄小路,没让任何人发觉,进了敬安军营地。

约莫亥时,他们正围坐在营帐中喝着茶,商讨着要给广国公去信一封,告个状时,便突然听见营帐外头传来“砰砰”的声音,确实像在敲门。

辛夷眼睛一亮,忙走出去查看,结果正如将士所说,帐外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帐外开始传来咳嗽的声音。

模模糊糊,但声音甚是空旷。

众人面面相觑,确认真不是自己人的声音后,才逐渐变了脸色。

辛夷不知为何,听着有点想笑。

实在是像企鹅消息来时,那股正儿八经的咳嗽声。

她站起身,又要出去查看,但脚还未迈出半步,便被白傲天扯住,

“听我的,你还年轻,你待在这儿别动,让我去瞅瞅究竟是啥鬼东西。”

虽白傲天这么说,但辛夷好奇心实在旺盛,左右不答应。

最后,终是全体人员一同出了帐,循着声音到了一处草丛。

辛夷捡起根树枝,扒拉着想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是不是她想的那般。

没过一会儿,随着军师严良的一小声惊呼,一个黑影从草丛快速跑进了树林。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白傲天作势就要去追,但那黑影早已销声匿迹。

辛宗礼捋着胡子眯眼瞧着这一切,总感觉这一切,比他还神神叨叨。

众人又回到了营帐,喝茶说话到天亮。

兵士们睡醒,帐外逐渐热闹起来。

不久,正当辛夷打了又一个哈欠,一声嘹亮的惊呼响彻耳边。

“弟兄们快来!那字儿……又出现了!”

听到这个,辛夷可就不困了。

她赶紧起身,抓起一脸茫然的顾倾,就往帐外赶。

“你谁啊?擅闯军营,可是死罪!”

兵士们快速将辛夷围起,一脸不善。

好在,辛宗礼与白玄之也随后赶到,解释了辛夷的身份。

“啊……对不住了啊。”

兵士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往前走着引路,

“今日出现字迹的,是主帐旁的树……”

他说着,将辛夷一行人引到地方,

“喏,就这样式儿的,这字儿可不是刻上去的!当真是自个儿长出来的!”

破除封建迷信

辛夷走上前,近距离查看了一番,甚至还上手摸了摸。

虽她已亲身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但这并不妨碍她骨子里还是个唯物主义战士。

“这字迹,有点臭啊。”

在扑鼻香味的敬安军营地,这股淡淡的臭味属实像是一股清流。

让人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点好闻。

“对!”

那兵士点点头,他们香得太久了,每当这诡异字迹出现时,他们都会成群结队凑过来闻上一闻。

“……”

辛夷瞧着面前兵士一脸享受地将鼻子凑向那字迹,顿感嫌弃。

于是扭过头,照常与辛宗礼与白玄之围成了个圈。

当然,这里头还有新加入大风车团队的顾倾。

“我有一个设想,或许能够解释这一切。”

辛夷说。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战士,她从小便对揭露神棍骗局的科普很感兴趣。

什么符纸自燃,蚂蚁组成字迹。

当然,还有这些夜半敲门,婴儿啼哭等。

“邻国信奉巫术,听闻他们军队,每日都要接受巫师赐福,有没有可能,这些神叨叨的东西,皆是那巫师弄出来的?”

白玄之分享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但这小道消息已经不是秘密。

邻国虽距离寂山极近,但风土人情完全不同。

他们那里的大夫不叫大夫,叫做巫医,听闻治病方法与正儿八经的大夫不太一样,但效果却很是不错。

能与天地自然产生沟通的人,被称作巫师。

而此次攻打寂山,他们便派来个巫师随军。

“咳……我觉得他们可能被骗了……”

“这人不是个真巫师,是个假的吧?”

在辛夷的刻板印象里,巫师就是那种大祭司的形象,诡异且神秘。

若要做手脚,那不得是召唤些什么譬如陨石啊,森林野兽啊来帮助作战吗?

哪儿能用这种神棍把戏?

想到此处,她扭头去寻严良,让他回寨去寻辛四。

辛四乱七八糟的药材最多,辛夷觉得,找辛四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不得不说,辛夷的感觉没错。

回寨后的严良将那几样东西告知了辛四,辛四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撅着屁股在他那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