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在宴会厅响起,众人被吸引走注意力,love终于得以喘息。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对母亲和叔叔丢下一句话后落荒而逃。

推开洗手间的门,迎面撞上一张惶恐的脸,ilk也在里面。

ilk的脸色不太好,裙身被台面的积水打湿了一小片。

“你过来点,别靠洗手台那么近。”

她们之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love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从一片糟的思绪里四处搜刮,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气氛静默得残忍。

ilk身体远离了洗手台,手依旧反撑在台上,看上去有点狼狈。

“我……先出去了。”

love一个跨步挡在她身前,阻止了去路。

“刚才为什么躲开我的眼睛?”

对面给出的条件实在太丰厚,没有人能轻易拒绝,虽然不愿承认,love的确在那一秒产生了动摇,她着急搜索ilk的眼睛,想稳住自己的心。

可是……

面对她的质问,ilk咬着下唇,再一次移开视线。

love向前靠近一步,“你不怕我真的同意吗?”

“……怕。”ilk将目光投向她,忧怅潜藏在眼底,“但这是你的人生,你有做出任何选择的权利。”

“pilk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柔软地没脾气地接纳一切,“难道我在你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吗?”

“不!love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不怕我有一天真的离开你吗?”love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看向自己。

回答她的是ilk混乱的呼吸,那双映出她面容的瞳孔在颤抖,ilk的手不自觉握拳,被一连串质问引出的情绪又被她压下。

“love,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让大脑恢复冷静。”她双手扶着love的肩弯腰,“这不是可以草率的决定,你再多想想,好吗?”

ilk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什么决定?同意联姻的决定吗?

love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好陌生。

为什么身边亲近的人都自以为是的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安排?

母亲是这样,ilk也是这样。

love红着眼推开她,不想再听到昔日说出任何话都令自己浸入蜜罐的嘴如今吐出伤人的言论,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没听到,逐渐衰弱的最后一句: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

时隔很久独自入住酒店,加上心情糟糕,love有些泛迷糊。

若非前台小姐提醒,她差点忘了带走身份证。

日子照常过着,那天的事除了给两家以及ilk留下影响以外,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意外得知一件新鲜的饭后谈资。

公司前台每天能收到不同类型的花束,唯一共同点是夸张的尺寸,不需要看署名就知道是谁送的,类似的招数早在学生时期男人便时常用来骚扰她。

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家世带来的阔绰底气,难道没发现用来她身上收效为0吗?

love冷笑,让人把它们扔掉,眼不见为净。

现在她才终于明白,男人外面莺莺燕燕却依旧死缠着她不放,原来是为他无能的空缺找到对应的拼图。

投资企业法定代表人很快登记变更,连同股权转让的消息一起传进love耳朵,她冷笑一声,可见之前一直挂着他母亲的名字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顺利渗透进entywendy。

love在会议上尝试提议回购股权,遭到了高层的一致反对。开拓新市场充满风险,必须确保资产的流动性,保证有足够的现金应对突发情况,而不是花在非必要的事务上。

即使能猜到结果,love也难免郁闷,她处处碰壁,似乎被逼到了绝路上。

不过love如逆风蝴蝶一般的生命力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

她这些天一直有派人对男人进行全面细致的调查,试图找出一丝破绽,再紧抓不放,绝处逢生。

一方面要处理繁重的公务,另一方面又要时刻提防对方的异动,love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神经紧绷,随时都可能断掉。

当她接通view打来的视频电话时,便是一副要死不活行尸走肉的模样。

“哎哟我去,大小姐您没事吧?”吓得view远离屏幕几公分。

“好伤人。”love做出哭泣的表情,“有这么恐怖吗?”

她知道自己最近没怎么睡觉脸色很差,根本不敢照镜子。

view坐直身子,郑重地回答:“有。”

“滚。”

view讪笑两声,收起玩笑表情,认真道:“我听说了,他要逼你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