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目光沉醉其间,舔了舔嘴角,伸舌卷走指尖的血液,随后又抽手出来去擦拭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不哭啊……”

他装作一副好人样,手却滑过她沾惹泪痕的脸颊,又滑向她的领口,“沾了血的衣服要不得了,咱们要不脱了吧?”,他自说自话地问道,接着根本不在乎童乐川的意愿,就将夏季校服领口猛地朝外一扯,猛地,两颗纯白的纽扣直接爆裂开来,童乐川胸前大片的光洁与起伏就暴露而出。

“这就是你说的怜香惜玉?”

“怎么不算是呢?”

他喃喃道,沉浸在自己变态的游戏中无法自拔,随后抄起桌上的酒,悠然自得地往她胸口淋,一下一下,很快,瓶身酒业见底,童乐川的白色校服也被打湿透彻。

“喜欢么?”

他抬眸望向童乐川的眼,却发现,她眼中最初的暴戾,胆寒,惧怕不知在何时间竟然消失了,一片苍白的脸上没有情绪可言,像一只死去很久的小鸟。

独留晶莹又澄澈的泪流淌,不断不断……

无人知晓童乐川的度秒如年,她心底生出浓烈无比的衰意与悔意,后悔为什么没能听李晋昭的嘱咐,后悔为什么没能在当时选择和他回家。

她自顾自的扭捏,封闭的内心,难以参透的忧郁,尖利坚硬的外壳,好像越发反过来变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

星海岸那次是,这一次也是。

是她因为曾经种种从一开始就贬低了自己的分量,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李晋昭对自己真正的在乎。

即便这一切有着根源,但细思来看,本质上还是因她被牢牢地困在了过去,她潜意识内是充满希冀的,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贪婪地想要去索求更多的关心与爱护。

于是不自禁地、无意识地便采用某种极端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去抚平自己玻璃般脆弱的心。

可他是父亲,和她童乐川流淌相同血液的父亲。

天下十有八九的人都不会温柔待己,更别说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们也许只是利用你,又也许处于病态心理只想将你打碎蹂躏,可那剩下之一成的亲人却不一样……

至少,那个完全不能被封之为合格父亲的李晋昭真的不一样,自她所认为的重逢以来,根本不需要她去证明什么,他从来都是站在她的身边的。

也许……也许李晋昭真的可能不是那么地爱她,但,身为父亲的他却是她身边绝无仅有的最为在乎她,也最为真心想她好的人。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一把能刺穿心脏的双刃剑,只因为是父亲,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她觉得好累好累,疯狂呢喃他的名字,心房颤动地泛疼,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失败,一种怯馁,她本该是要去强迫自己讨厌他的……

眼底涤荡着潋滟的水光,她无视脸部的酸麻的灼热,无视恶人对自己的侵犯,只是默默看着头顶晦暗挂坠的水晶灯。

微弱的光亮像十年前被他拢在白皙粗粝掌心中的火苗,也像是他那双总是在纷然大雪下清澈温润的浅棕色眼睛。

爸爸……

她呼唤,心脏变成一片片破碎又糜烂的花瓣,坠落在血色的黑夜里,她闭上眼睛。

“李殊寒,你最好……能在今天弄死我。”

她气若游丝,沉沉的嘶哑的声音响起,眸光黯淡。

“什么?”

李殊寒用水果刀叉挑着暴露大开的领口,伸舌头舔着她的耳廓,闻声抬起头,眼底都是疑惑。

“我说……”

“嘭——”

剧烈的摔门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溅起藏匿于黑暗处的纷繁尘埃,有喧闹呼唤声从前端传来,像久远时候回乡路上清晰的滚轮声,噪杂的一言一语来来往往,童乐川听不清一句,可心跳却加速鼓动起来,抬目远去,想去探明自己的猜测。

那个人逆着光,根本看不清,随后奔跑的脚步逐渐扩大,闯入她的听觉。

光芒普照而下,童乐川感觉自己猛地被一双手从恶臭的淤泥中牵出,随后坠入最柔软的云端。

清凉的薄荷味,熟悉的冷杉木香,还有如暖阳一般温柔的呼吸,令她一瞬安心。

她知道是他,迅猛间鼻腔便涌起涩意,眼睛酸楚,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拥抱进入了充满柔情爱意的春天里。

“小川……”

是他的声音,轻柔的像翠芽的手抚摸她的额发,她的耳尖,沾染上新鲜的血液,童乐川听见了他眼泪。

“爸爸……”

她的眼前是模糊的人形,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低喃一声,于是把头藏进他的胸怀。

她醉的,累了,短暂封闭了所有感知。

“徐岚,你先带小川去医院。”

李晋昭目视面前看客式的罪魁祸首,眼底是无限的冰凉。

徐岚脸上都是担忧严肃的情绪,她立马点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公主抱起了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