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他声音不大,连带着甲板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神se惊恐,饶是元昭也是没有加过这样的苏将军。

“我十一。”二狗不敢有误立马报上真实的年龄。

不知为何这小小的孩童令苏父想起了多年前夭折的儿子,若是在世的话也应该同他一般大小了。几句话下来,才知晓这小孩父亲得病si了,母亲找了个人改嫁,原是应该生活在继父家中,奈何家中子nv中众多又长他几岁,欺负是常有,其他人的错处都让他顶替,时间一长没有血缘的父亲逐他出了家门,因而他又谎报了年龄来这儿当兵。

洛yan城有位年轻的将军——中郎将,据说这个名号还是陛下亲自提名的,中郎仲狼以此而来。

吐番大捷而归,他骑在领头的骏马上,头戴红羽铜盔,身上山文甲,黑h映衬的他更加笔挺傲然,长安街两边不乏有年轻的nv子挥绸相迎,眼波流转羞赧怜人。而他左右闲散的摇头晃脑,在他人眼里是战胜后的得意,或是桀骜不驯、fangdang不羁的富家子弟。

只有他心里清楚,懒散的目光下是为了寻找人群里的――她。

“小狼。”望江楼二楼外延的窗台,一绾衣nv子趴在窗边,掌心挥动,她眼眸璀璨夺目,额间的梨花图案清雅妩媚,一举一动都与旁人不同,只消一眼便能将她从人群里找出来。

他立即欣喜若狂的翻身下马,不去理会旁边副将的叫喊,他要去找她,一别多年,他每每想起初见时她爽朗温暖的笑,感觉人生无限的希望,老天在他无望的余生遇到了她,是他的幸。

而冲到了二楼的隔间,他看清了屋里的另一个人,高兴的笑停留在脸上片刻消失殆尽,步伐也变得缓慢无b。

他之与她,错过了,是他的不幸。

仲狼取下头盔,挺直腰背施了个军礼,“侯爷安好,夫人安好。”他极尽恭敬,却没逃过对面那个人的眼。

他以谦卑的姿态弓着背,在那人没有示意之前是不能起身的。

“你做甚。”突然手臂上多了一双玉手,他耳根一红,心不可抑制的乱跳。

是她。

仲狼抬首,只见她没有看他而是转头质问那人,“你莫要因为你我之间的事情迁怒他人。”说着就要抬手扶他起身。他当然不肯,他想借此让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看来他们不合适。

因为她值得更好的。

那男人瞥眼看他,脸sey冷的难看,像冬日漠北呼啸的风,让人不寒而栗。洛yan城里最有权势的军候,而他知不过是个将军,说来可笑他这个位分还是他用弟弟这个身份换来的,他想成为最为强大的人来保护她,却又失去了她。

“你起来吧。”他气势太过于震慑,强大的气场让仲狼手心发汗,“二狼,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他拨掉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手心,不允许nv子的挣脱。

“小狼是我弟弟,你莫要折辱他。”nv子不安分的挣扎,男人便一把将她搂进怀,眼里的笑如一把利刃削得他t无完肤。

是弟弟。

是的,他是弟弟。

也只能是弟弟。

男人之间的硝烟,还没开始他就败了,一败涂地。他同战场那些败敌的小卒,灰溜溜的逃走。

那男人说的话不错,他本就是个没爹没娘养的孩子,如若不是苏将军看重给了苏姓,又改了名字,他哪有可能继承养父的衣钵,当上将军。

可山j就是山j变不得凤凰,仲狼如何也是二狗,只有她一人在乎的二狗。

可他也配不上她。

他扶着旋梯把手慢悠悠的下来,外面是张灯结彩,普天同庆的欢畅,一大群人马整装停在门口,他看着那些欢声笑语的表面,心没有来的钝痛。

副将见人来,毫不客气的一掌打在他肩膀上,“狼,这可不是边关,不可妄为。”说完自己上马招呼队伍前行。

仲狼望向二楼窗台,那里已经关上,他眼力向来的好,却也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了两人纠缠的衣物。

他知道那是什么。

可揪心的难受,他却没法阻止,忽的跳上马他策马扬鞭,不再看,不去想,但念念不忘。

子时梨娘睡得正香,忽的脸上一凉,黑夜里她闭着眼下意识扭身转向另一边,又是一滴,这次落在她的鼻尖,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冷,她向来眠浅这下一个激灵醒了。

她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保持呼x1绵长,又一个翻身用手遮住眼,一系列动作下来流畅自然。室内有一盏嬷嬷留的小灯,灯光很弱,但足够让她透过指缝看清来人的大概轮廓,梨娘唯一想到的就是半夜偷香的采花贼,只是光影下似乎带着些熟悉,她背后已然有了些许汗,她这些天虽在校场训练但要制服成年男子,简直天方夜谭。就在梨娘犹豫万分,要不要先下手趁其不备,床上方的人直直到了下去,他手里还握着把剑,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声响极大,很快一楼的有人踏着楼梯上来,梨娘立马下床捡起地上燃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