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声音刺耳,水花溅在简淡脚边。

她想喊人,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鼻腔里都是凛冽干爽的风雪气息,顺着气管灌进肺里,像是吞下一块冰。

简淡却觉得自己好像又闻到,那两年的许多个夜里,少年埋头于她肩颈所落下的,滚烫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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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原本打算放开头的,但是又怕大家不喜欢倒叙,所以挪到后面了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

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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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的一声,沈冽破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侧,手里紧攥着袖扣。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简淡,被她气得不轻。

侍应生拿着浴巾将他拉上来,沈冽浑身寒气。简淡心怀愧疚,抬手想帮他擦擦身上的水,却被他冷声呵斥:“别碰我。”

她的手在空中僵了僵,最终垂落下去。

沈冽看也不看她,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坐电梯回房。

简淡站在原地,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周韵发消息问:“旧情人见面怎么样,有没有火花四溅。”

简淡握着手机,思绪好像还在天上飞,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应该……”她停顿许久,冻到发疼的指尖戳在屏幕上,丧失了感觉。

“更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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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简纭打电话来,让她出去试礼服,距婚礼不到一个月了。

简淡不太想动,但是都答应当伴娘了,只好陪她一起去。

路上简纭开着她新买的车,简淡坐在副驾,靠着窗户,昨天下的雪早就消融得不留痕迹。

简纭觑着她的脸色,忽然开口:“姑,我前几天看学长的朋友圈,他来萧城了,好像和你那个单位合作。你们……见到了吗?”

简淡顿了顿,依旧看着窗外,没有转头,没什么情绪地问:“你说谁?”

还装,简纭撇了撇嘴:“沈冽啊。”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简淡打了个寒颤。

“见到了。”她语气平静,不悲不喜。

简纭琢磨不出她的反应,安静了一会,她接着说:“他现在挣大钱了,人应该也比以前更成熟,你真的不再考虑……”

“过去就是过去了。”简淡打断她,“我都差不多忘了,别再提他了,他怎么样也和我无关。”

简纭抿了抿唇,没再多言。

到了婚纱店,简纭让她先进去,她在外面停车。

看着简淡的背影,简纭抬起手,对着正在通话的手机,问道:“你还来吃喜酒吗,学长?”

那头安静了半天,简纭几乎以为他已经挂断了。

过了很久,才响起他咬着牙的声音:“来,怎么不来,份子钱都交了。”

简纭进店的时候,就看到简淡坐在那,对着各式各样的婚纱发呆。

婚纱之前就试好了,这次来主要是选敬酒服和伴娘服。

简纭刚开始还问她的意见,简淡每件都说好,最后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自己拿主意。

简纭选了件酒红色鱼尾裙,简淡则随便拿了件香槟色礼服,看着素静。

简淡进了试衣间,隔绝了所有人,只剩下她自己。她终于呼出一口气,靠着门,抬手遮去头顶刺眼的灯光。

缓了一会,简淡才开始换衣服。出来时,简纭已经在外面了。

她欢欣雀跃地在落地镜面前左照右照,很满意,但是一看到简淡,她又垮下脸。

“不行,太漂亮了,会抢我风头。”

简淡个子高挑,身段比例都很好,肤色冷白,即使没有化妆,神色有几分憔悴,却依然有一种沉淀的美。

简纭挑来挑去,拿了件简约的蓝色礼服塞给她。简淡不挑,给什么就穿什么。

再出来时,简纭还是忍不住叹气:“姑,你这么好看,我要是男人,肯定恨不得把店里所有的衣服都买下来,让你一天换一套。”

简淡不由被她逗笑,感叹她如今是越来越会说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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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简淡没再见过沈冽,听说他很快就回申城了。

也许他是不想再看见她吧。

随着简纭婚期将至,简淡变得越发多梦,梦里甚至出现了那个身影。

有时梦见自己参加的不是简纭的婚礼,而是他的。

或者梦见他带着妻子来参加婚礼。

他和身边倩影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人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远比和她在一起时要幸福甜蜜。

简淡常常窒息着醒来,大口攫取着氧气,心跳轻得如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