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意识到白幕杨的手可能已经被磨破了,抓起白幕杨的手就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白幕杨的手是标准的农活手,并不好看,但胜在纤细又偏白,但指腹上全是老茧。

而此刻关节处已经被磨得出了血,指腹和手掌更是红红的,有的地方还破了点皮,上面甚至还沾染着泥。

白幕杨有些羞涩,他还没来得及洗手,就看到程赋出来了,他刚刚用树枝挖完野菜手磨破了,也沾了好些泥土,也太脏了些。

程赋心疼坏了,抓着他就到梯田旁的水渠里洗了洗手。

水渠里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河流分出来的,灌溉了四周的梯田,又在最低处和小溪汇合。

冰凉的河水接触到白幕杨手上细小的伤口时给他带来了痛感。

“嘶…”

白幕杨疼的有些龇牙咧嘴,手上的伤口不算少,但想到一箩筐的野菜,就觉得值了。

程赋一边给白幕杨洗手一边数落他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白幕杨在一旁听的不知所措,知道程赋是在关心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乖乖听训。

洗好手,程赋就拉着白幕杨回了家。

路上,程赋把兜在衣襟里的兔崽子都给掏了出来,此刻正哼哼唧唧的躺在他掌心里扭动。

他一把塞到白幕杨的怀里,白幕杨哪摸过这么柔软又温热的小生物,立即吓得连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程赋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的,接过他手里的小兔子,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程赋去村里养牛的人家讨要了点干草,拿来给小兔子做窝。

白幕杨也没闲着,把野菜放在屋檐下阴凉的地方,掏了点出来洗洗,准备炒了吃。

等程赋给兔崽子做完窝了,白幕杨也正好把饭做好了。

俩人吃饱喝足后,白幕杨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跑去看小兔崽子了。

程赋就趁机把没解绑的野鸡放在了院子里,鸡蛋和米放在了一起,那只壮硕的肥兔则留下皮毛,剩下的兔肉分解好,挂在火上烘干。

程赋又去隔壁李婶子家借了铜壶烧水给白幕杨擦身,自己则是站在院内冲了冲,随便搓了搓,洗完后还顺带把衣服给收了起来。

捕鹿

两人收拾完后就上床睡了觉,相拥至天亮。

接下来两人就保持着如今这样,白天程赋上山放陷阱,下午去山腰或者山脚下找猎物,白幕杨则继续在山脚下挖野菜。

一晃半月过去,两人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程赋的脸皮越发的厚,经常逗得白幕杨满脸羞红。

程赋也在院子旁边用之前厨房倒塌后剩下的砖和泥建了鸡圈和一个小小的兔圈,半月前还是小小一个只会扭来扭去的兔崽子如今已经可以跳到程赋身上抢草吃了。

而当初活捉的那只野鸡也没有杀,第二天白幕杨准备拿着野鸡蛋做饭的时候对着阳光看了看,发现居然这还是已经半成型的鸡蛋,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就留着那只母鸡在鸡圈中孵蛋。

如今鸡蛋大部分都被孵化了,小鸡仔已经开始跟在鸡妈妈身后吃东西了。

白幕杨就在下午的时候跟着程赋到山脚下割些草,找点老的野菜摘给鸡吃。

又是一日清晨,程赋照常早起,洗漱过后就从厨房里拿出昨晚白幕杨熬的白米粥,配上隔壁李婶子送的咸菜,随便吃了点就收拾收拾上了山。

这次上山不知怎么的,程赋总觉得心里有点突突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担心是白幕杨出了什么事,就想着看看布置的几个大陷阱和小陷阱就回去,不再逗留。

可惜的是大陷阱基本上都是完好无损的,直到检查到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大陷阱是程赋做的一个大坑,足有近一米高,而且因为坑小还垂直,猎物掉进去是爬不上去的。

如今这个坑已经破开,里面正有一只雄鹿在徘徊。

这头雄鹿似乎刚成年,见到人来非常激动,不停的转圈又刨土,想要爬上去逃掉,可蹲守了半个月的程赋哪能如它愿。

他早就在白幕扬嫁进来的第二天就发现了山上有鹿的踪迹,只不过一直没见过也没捕捉到,没想到现在让他给捕到了。

程赋抬起木弓,闭眼在心中说了声抱歉,就将那雄鹿射杀。

一剑封喉。

当鹿不再挣扎时,程赋就用绳索套在那鹿的前腿后,尝试能否靠着树干的力量拉起来,发现拉不起来后就稍微掩盖了坑顶,下山喊了几个同为猎户的汉子帮忙,还帮他开了一辆牛车来。

于是白幕杨还在收拾家里准备做饭的时候,程赋就领着几个猎户,拉着一辆牛车到了自家门口。

白幕杨刚走出去,就见那牛车上拉着个巨大的鹿,几个汉子有说有笑的和程赋一步步走了回来。

他急忙扒拉下额头的长发,用长发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几个汉子送程赋回到家中后,程赋翻出了还剩下的一些铜钱,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