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看着周围的侍从,脸上略微慌乱,但又强装镇定,抓紧我身上披着的衣服,跟着侍女们走到了外面。

她们被排好队,站在了程赋面前。

程赋已然没了在白幕杨面前那般温柔的模样,他此刻沉着脸,眉头一皱,周身的冷气四溢,眼睛看过每一个侍女,之后又收回了视线,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双手背在了身后。

白幕杨感受到了他的气势变化,他倒是第一次看到程赋这么严肃,之前替他和桃朵儿断绝关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肃。

只是他脸色也不算好看,他自然也是意识到,家里或许出了内贼。

白幕杨平日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对待下人更是不会大声说话,却在此刻也冷了脸,可见今日之事的严重性。

侍女们面面相觑,见平时两位和颜悦色的主子都黑了脸,心下疑惑的同时,也都不由得害怕的缩起了脖子。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太严肃,眼神太过冰冷。

“都站好,不许眉来眼去,一会主子问什么,就说什么,要是有人撒谎,就等着家法伺候。”

淞哲出面,沉声说道。

所谓的家法,是按照白家的家法来定制的,白家家法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是轻罚,但倘若出现偷盗,偷情,卖主等等行为,哪怕只是偷了一双筷子,也要按家法处置。

他们直接照搬过来,只是因为这个府邸才刚成立两年,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别的事情,大家也都安安分分的,老老实实的伺候主子,暂时还没有出现偷盗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丢了一条项链,而且还是白漂亮最好的一条项链。

淞哲的话音刚落,后面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找到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一个侍卫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包布。

他快步走到程赋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手里的东西。

“主子请看。”

说着,他将手里的布包打开,露出了一条漂亮的项链。

白幕杨看着,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白漂亮的项链,只是长得有些不一样,他给白漂亮订的是一整串的珠子,加上一个吊坠。

吊坠雕刻的是一个小猫的头,配合着其他的珠子,镯子之间还有金珠子隔着,看着贵气又好看。

可是此刻,那项链上只有单单一颗小猫头吊坠,其他的珠子和金珠子都不翼而飞。

“这是从哪翻出来的?”

“回主子,是右侧靠窗的第三张床。”

话音刚落,惜雪浑身一颤,她此刻还穿着宽大的里衣,她的手下意识拢紧了身上披着的衣服。

那是她的床,她自然知道那项链是哪来点。

“那张床是谁的,自己站出来。”

程赋闻言,顿时吼出声。

他摆足了架势,声音放出来的一瞬间站在他身边的白幕杨都抖了抖。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声吼的心脏漏了一拍,不少人的心脏都开始狂跳。

惜雪抖得更厉害了,她手指攥的发白,咬着下唇疯狂的想着对策。

“主子不问第二次,那张床是谁的,自己站出来。”

淞哲见没人应,立即出声喊道。

程赋的脸色更黑了,但是他感到身旁的白幕杨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揽过了他的肩膀,安抚性的揉了揉。

做戏

白幕杨感受到肩膀上的手正在安抚性的抚摸着,因为被吓到而加快的心跳顿时慢慢安静下来。

下人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两位主子不都是和颜悦色的,什么时候有这样发怒过。

以往他们打碎的茶盏,做错的事情,主子们都没罚他们,程府成立以来,程赋是第一次生气。

往日里温柔的主子发了怒,反倒比外面那些平时就脾气不好的主子更加让人害怕。

不知道哪个婢女开头居然跪了下来。接着所有的婢女都随着他的动作也跪了下来。

惜雪咬了咬牙,也跪了下来。

“袁姨,去查查那张床是谁的。”

程赋冷声开口,跟在身侧的袁姨点了点头,立即找来了还在睡梦中的管事,一番排查之下,将还在人群中发抖的惜雪揪出。

惜雪被两个侍卫架起来的时候,一脸害怕,本就长相柔弱,因着这份惊恐的表情,瞪大的眼睛略微发红,面色更白,唇色也更淡了些,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可怜。

跟在人群身后一直弓着背的一个男人忽然抬头,看着被那两个侍卫架起来的惜雪,眼神里透露出怜惜,双手也攥紧了些。

惜雪被架着抬到了前面,两个侍卫一松手,她就软下腿又跪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赋皱紧了眉头,看着跪在地上面色发白的女人,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惜雪白着脸,手却死死抓着身上披着的衣服,就连她穿的里衣也都是大了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