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布衣男人正要作答,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惊呼自身后传来。

薛怀朔趁他分神,连忙给手中抓着的魔物下了道昏睡咒,将其收进乾坤袋中。

只见有一个穿着简朴棉服的矮胖男人,从薛怀朔刚刚划开的禁制入口跑进来,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木框,木框里还装着几十只毛绒绒的小鸡。

矮胖男人非常惊讶,把头上顶着的木框就地一放,一脸懵逼地左右打量,口齿有些许含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回事?”

薛怀朔注意到这矮胖男人的脚步一响起来,周围那些刚才有秩序藏起来的魔物,偷偷冒出了个头,在小心地看鸡。

这个矮胖男人的修为连刚才那个布衣男人都不如,长相一股憨憨气息。

布衣男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哎呀,我是此地的山神呐,是三清道祖亲封的山神呐,平常都是我来照顾这些魔物。”矮胖的山神说道“我昨天来送吃的的时候还都好好的,现在是怎么搞的?”

“这我要怎么和三清道祖交代呢!”矮胖的山神有几分六神无主,粗糙的双手在身侧来回搓了搓,“你们二位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薛怀朔很讨厌眼前的境况,觉得自己又不知不觉地搅进了什么复杂的事情中去,深呼吸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我是一刻钟之前到的,我需要六哭岭特产入药,方才来到此地,敲门无人应答,推门进来才发现他们已经亡故在了屋子里。”

“他们手上还带着易亓戒,我无法靠近,”薛怀朔很有些不耐烦,不想继续纠缠,但是又顾及布衣男人说的话,语带讽刺,说“你或许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是自然老死。”

矮胖山神似乎完全听不出来他的不耐烦,竟然真的跑回屋内去看那几具尸体,果不其然也被防御禁制给挡住了。

刚才那位布衣男子见到此情此景,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默不作声的看着屋内场景。

“我们这个小旮瘩已经很久没有上仙来了,”山神愁眉苦脸地说“要是这次能够惊动三清道祖,说不定我能够调离这个地方。”

矮胖的山神挠了挠头,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没事情做,尴尴尬尬地来回走了两趟,干脆将带来的那个木框打开,把活着的禽类丢进场内。

“要是没有异议,我就先走了。”薛怀朔看了布衣男子一眼,,脸上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

“我得汇报上司前来收敛尸体。”矮胖山神不知道向谁鞠了一躬,脸上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憨憨表情,他偷偷小心地看了一眼薛怀朔,说“你要是需要治病,借一只也没有关系,但是请您立个誓一定会送回来,行吗?我这边少了一只挺麻烦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薛怀朔的对手,和他斗起法来没有丝毫的胜算,和薛怀朔缠斗事情闹大变得无法收场,他也不好处理,因此只是一味地哀求。

薛华硕简单的给他立了个誓,无非就是保证一定会将这只魔物完好地再送回来,正要走,忽而听见布衣男子出声问道“为什么他们会忽然死亡呢?”

“或许只是活够了,有什么心愿忽然实现了,有什么事情忽然想通了。”山神挠挠头,给出了一堆答桉,他似乎长久离居索居,每日面对的只是一堆与自己思维模式不大一样的魔物,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人说话了,非常努力地在搭话“他们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老了就是这样吧!”

山神絮絮叨叨地说“其实他们性格都挺不错的,上次来请我布置了两道禁制,还送了我很多山珍……”

那个布衣男子听他这么说,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薛怀朔的神色微微一滞。他原以为这两道脆弱的禁制是用来囚禁这些魔物的,没想到是魔物们自己请人来制造的。

那是……为了什么?

囚禁自己?还是……防御外来的危险?

薛怀朔忽然想到刚才那两只魔物的对话,它们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被囚禁的,只是自愿地待在这儿等待自己的主人把自己接回去。

已经几万年过去了,它们自己因为种族优势还活着,它们的主人估计都已经去世了,可是它们还在等丢弃它们的主人前来接走自己。

一边等一边舔一块不知道哪来的石头,毫无意义的动作。也只有石头能够保存到现在了,纸啊绢啊都是靠不住的载体。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魔物确实无法集忠诚、美貌、有用为一体,不然也不会在一个毫无阻拦的地方等上这么多年。

薛怀朔离开那座小屋子之后,沿着露天的场馆走了一圈,发现脆弱的禁制边缘果然一点遮挡都没有,估计原本是有的,土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奇怪的深深向下扎的痕迹,只是后来拆掉了。

而这些习惯被囚禁的魔物,虽然牢笼已经被拆除掉了,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薛怀朔抿了抿嘴,他试图把眼前的一切总结起来,得出什么结论。

他一边盯着这些痕迹,一边注意附近的动静。他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