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不忿:“那您就白白被她推进水里吗?”

江诗荧道:“陛下只会想:纯贵嫔不是没出事么,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阿圆不信:“按照陛下对您的宠爱,不至于吧?”

江诗荧轻轻叹了口气:“再宠爱的妃子,又如何能与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相比呢?”

见阿圆眉头紧皱,江诗荧道:“放心吧,这笔账,早晚有一日,咱们能从她那里讨回来。今日,就先小小的收一笔利息。”

永宁公主今日推她落水,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她那想要致江诗荧于死地的眼神,江诗荧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她先动了杀心,就别怪江诗荧想要斩草除根。

只可惜,且得等一段日子才好动手。否则公主一旦出事,便是没有证据指到她身上,却也难免会被怀疑。

她们这位陛下,并不是个好糊弄的。

红英将永宁公主和紫丁送去木樨斋后,又很快回来。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是跑回来的。

江诗荧道:“着什么急,你额上都出汗了。”

红英用袖子一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奴婢怕娘娘和阿圆姐姐不知道木樨斋怎么走,想赶紧回来,好给您引路。”

江诗荧看她瘦瘦小小的,猜测她年纪不大,问道:“你几岁了?”

“奴婢十三了。”

“一直在行宫里吗?”

红英点点头。

她们所处的位置有些偏僻,在整个行宫的东南角。

这里离丹曦殿不算进,但是离江雪阁更远。

是以,陆昭霖到的竟是比回去取衣服的兰卉还要更早一些。

一见他,江诗荧就要行礼:“阿荧见过陛下。”

很快被陆昭霖拦住:“不必多礼。”

说着,还帮把她身上披着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见她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脚下地面上一片水迹,显然是从她身上滴下来的,陆昭霖皱了皱眉,说道:“一听说你落水,朕就急着往这里赶,现在感觉如何了?”

江诗荧笑道:“无碍的,阿荧可是凫水高手。”

话音才落,就见她打了个喷嚏。

陆昭霖轻轻瞪了她一眼:“还说无碍,肯定是着凉了。”

然后看了看四周,没见到永宁公主,于是问道:“永宁呢?”

卖惨

江诗荧道:“阿荧让公主去附近的木樨斋里歇着了,这儿到底有风,容易受寒。”

陆昭霖道:“你也该去木樨斋里,何必在这儿等着。”

江诗荧却说:“阿荧知道陛下得知消息后,肯定会着急,所以想让陛下到了这里后,第一眼就能见到阿荧。”

说完,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陆昭霖看着她,语气里带了些无奈:“你呀。”

恰在这时,赵院史被个小太监拽着,终于喘着粗气赶到了。

陆昭霖催他:“快给纯贵嫔看一看。”

却见江诗荧摇摇头:“先去木樨斋吧,公主在里面等着呢。”

陆昭霖拉出她的手腕,道:“不急在这一时,给你诊完脉再过去也不迟。”

隔了帕子,赵院史仔细地给江诗荧诊过脉,然后问:“娘娘的小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江诗荧点点头。

赵院史皱了皱眉:“娘娘体内的余毒本就还未拔尽,今日又有寒气入体,再加上小日子快到了。未来几个月里,娘娘的小日子可能会更难熬一些。”

闻言,陆昭霖脸色凝重:“可有法子调理?”

赵院史道:“老臣当尽力而为。现在,还请陛下先派人去熬碗姜汤来给娘娘服下。”

陆昭霖唤道:“姚兴德,你去。”

姚兴德正要领命退下,却被江诗荧叫住:“等等。”

姚兴德停下脚步,看向她。

江诗荧道:“姚公公,姜汤要两碗,永宁公主怕是也得喝一碗才成。”

见陆昭霖点点头示意,姚兴德这才“诺”了一声,领命而去。

一行人往木樨斋的方向走去,红英在前面领路。

陆昭霖牵着江诗荧的手,边走边颇有感叹地说:“永宁把你推下水去,你却不计较,还替她想得周到。”

江诗荧纤眉一挑,道:“谁说阿荧不计较了?永宁公主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的。但是,她是陛下的女儿,她若是生了病,陛下难免担心。阿荧只是不想让陛下担心,也不希望公主借病躲了罚。”

陆昭霖爽朗一笑:“好,朕应了你,一定会惩罚永宁,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江诗荧摇了摇他的手臂,道:“多谢陛下。”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木樨斋。

陆昭霖才刚进去,就被永宁公主扑进怀里,然后,就听她“呜呜”地哭了起来:“父皇,永宁好害怕啊。湖里好暗,湖水好冷,永宁拼命地想要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