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初中物理课上老师讲过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概是这样吧,锋哥在两力夹击下撞地,趴在那儿不动了。我用手探了探他鼻孔,有气。

热血之后,我瘫坐在地上才感到后怕。我不是没打过架,关键是没揍过这么贵的人啊!郝泽宇马上反应过来,拉着我赶紧跑。

哎!关键时刻还是郝泽宇脑袋好使,他嘱咐我,别引起别人注意,正常走。我俩刚步行到门口,我就先绷不住了,撒丫子往前跑。

郝泽宇也被我弄得有点紧张,我俩竟一路小跑到了工体东路,刚开的chao酒店门口。

突然,我看到了点儿什么,一个急刹车把郝泽宇扑向角落处。

“怎么了?”郝泽宇把我拢到身后,我俩探头往前面看。

任总正搂着一姑娘进酒店,细看,那姑娘不是惊慌嘛。

郝泽宇放心了,长舒一口气,“我以为保安跟过来了呢。”

我有点义愤填膺,“他老婆走了有一小时吗?他在床上都不能坚持一小时,就敢把姑娘往酒店里领!”

郝泽宇扑哧一笑。

我有点生气,“你还笑!”

郝泽宇说:“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愿打愿挨,你现在还有闲心管别人?”

我回过神了,也是,我现在属于潜逃的犯罪分子。冷静下来,我问郝泽宇怎么办。

郝泽宇他低头,问我,“你鞋呢?”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跑得太快,我鞋都跑丢了。

郝泽宇有点惊讶,“脚都流血了!”

我心疼,“流血算什么!那鞋可是christian loubout的!新买的!”

他大笑,把我背起来,“别哭了,我再给你买一双。”

在他背上,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秀水街那家店都关了,哪儿去买那么真的假货啊!”

〔四〕

便利店只能买来袜子和创可贴,郝泽宇又把我背到任总开房的那家酒店,他刷脸从前台那儿弄来一双拖鞋给我穿上。脚伤与担忧催人肚饿,路边的一卤煮摊儿上,我疯狂进食。

吃完我那碗,我问郝泽宇,“你那碗还吃吗?”

他把那碗卤煮推到我面前,一边欣赏我雄伟壮丽的吃相,一边应付我十万个为什么。

“他醒了,记得你怎么办?”

“他醉得都把我当成鸭子了,你说他能记住我不?”

“真是,我白把他当性幻想对象了,竟然是个弯的——哎,那万一监控拍到咱俩呢?”

“咱俩跑出来时,我扫了一眼,走廊没监控。”

“外边万一有监控呢?”

“那种私人俱乐部,包厢门一关,干的事儿都挺埋汰的,还敢装监控?谁敢来啊?”

“照你这么说,他就白挨揍了?咱俩没事了?”

郝泽宇特郑重其事地问我,“你知道三大真理是什么吗?”

“啊?”

“地球是圆的、人生特没劲、打完人就跑——尤其是最后一点,简直是千金不换的至理名言,我用血泪的教训和经验换来的。”他跟我讲他过去打架的故事,好像什么英雄事迹一样,特骄傲,“套麻袋特别好使,我用过一回,参加选秀那会儿,一化妆师就对我们男选手动手动脚的,大家都不敢吱声。后来我忍不了,趁他上厕所用衣服把他头蒙住揍了一顿,他也不知道是谁揍的。庆功宴上我还跟他敬酒了呢,说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心里却骂你这个大傻帽,挨顿打都不知道谁揍的你。”

他支着头沉醉在回忆里,“以前我多棒,多有血性,现在完蛋了,遍地都是我哥我姐。我惹不起,人家想摸我就摸,想占我便宜就占。”他把烟头掐灭,“不过反正我无所谓呀。”

就见不得他这时不时的丧劲儿,我说:“你今天也挺棒的啊,不也揍了那个伪直男一拳吗?”

“不一样,”他点了根烟,“我那是心里有气,他赶上了。”

我点头承认错误,“这事儿怪我,这局是不应该来,一屋子偷奸耍滑的,有事儿也没人替你挡着。”

“不是这么回事……算了,不说了,再把你吓着。”他突然鼓起脸,阴阳怪气地学我,“我们又不熟。”

我掩饰,假装特别大气,“我们都一起揍过人了,用你们东北的规矩讲,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吧,现在还不熟?”

他抿了抿嘴,又点了一根烟,看了看表。

“过十二点了是吧?”

“是。”

“今儿是我生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份工打得太不专业了,竟然连艺人的生日都不记得!在《时尚风潮》当助理时,我连媛媛姐大姨妈的周期都一清二楚呢!生日得送礼物,想想全身最值钱的就是我的贞洁及兜里彭松的车钥匙。我的贞洁……算了,我自己都送一万次了,车钥匙……就是彭松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我还是博君一笑吧。我一拍掌,笑,“哎呀,你可真幸运,过生日能和福子在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