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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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损失的是他,即使将来怎么样,我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的分数都快成零了,再低还能负分吗?”
我刚说完这话,就听到背后有人笑。回头看是郝泽宇,估计刚睡醒过来,头发变成了《樱桃小丸子》里的花轮同学。他眼睛笑成一条桥,嘴里却狠狠地骂,“你这个傻帽,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我不忿,“我好,那你来抢婚啊。”
他继续笑,“你敢跟他结,我就敢抢。”
他来的也是时候,刚才我脑袋被门挤了,老牛和彭松说不满,我打个哈哈就得了,抒了大半段情干嘛呀,他俩都挺尴尬的。郝泽宇一来,跟我开个玩笑,他俩也就顺势下台了。我们都忘了刚才聊的话题,开始说造型的事儿。
中午饭点儿到了,我们出去吃饭。我陪彭松锁门呢,彭松偷偷问我,“他们知道你要辞职的事儿吗?”
我生怕他俩听到,朝他挤眼睛。是,杨馥源对我没什么要求,唯一一个就是让我辞了这份工作。他的意思是这种伺候人的活儿没什么出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养好身体专心怀孕吧,所以我才得了那张动都没动过的副卡。
我隐约觉得,他说的对,也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这事儿先拖着吧。
〔三〕
一直以来,我都不缺乏友人的关心。单身时,彭松经常要带着我出席各种局,说万一有瞎眼的帅哥看上我呢。我要胖,他就埋汰我,“瞧你这肿样,好几个月都没开荤了吧,还知道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牛则比较关心我的性生活。比如这次,他问我,杨馥源活儿怎么样。
我一言难尽。
老牛很高兴,“活不好啊,难怪他找你呢。”
其实不是这样,我俩到现在手都没拉过。有时候一起出去,他腿长步子大,一直走在前面,我跟竞走一样追在后面。是不是未婚夫未婚妻,跟男女朋友的相处方式不一样?还是这个年纪的男人都这样,不爱起腻。我安慰自己,没准这才显示对未婚妻的尊重。结婚的步伐越来越大,他最近接了个电视剧,又要进组了,张罗着要双方家长吃顿饭,婚期就定在今年春节前,他也好安心进组。如果男的能怀孕,我都怀疑他怀了别人的孩子,而我是接盘侠。
我说双方家长见面可以,结婚不用这么着急吧。他说不然等什么时候?
我回头跟家人说,妈也觉得有点仓促,不过男人着急结婚,不是坏事。
爸没表态,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爸对这门婚事的态度挺反常的,往年我跟那些小男朋友处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消极,通常都是妈反对,他还里外里帮我说话呢。
妈跟我说,她私下里问过爸到底咋想的,爸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出来。
妈合计着,我要嫁人,爸舍不得。
因为双方家长要见面,我给爸妈买了点有档次的新衣新鞋,还给妈配了个二手的lv包。妈倒是很高兴,穿着新衣服在胡同口溜一圈,见谁都炫耀说这是我姑娘买的。我有点心酸,哎,一般有点能耐的女儿,到我这年纪早就把爸妈搬出这大杂院了,我只能给爸妈买套新衣服。
我心思开始细腻起来,有时会胡思乱想。等嫁过去了,我又不上班,拿杨馥源的钱补贴娘家,是不是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还有,结婚后我就得模仿上一代人的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了?要是早知道这样,那我还折腾什么呀,干脆闻着一号线的尿味,坐在售票口卖地铁票得了,我还折腾干什么时尚杂志,当什么助理……可后来一想,我要不这么折腾,没准我嫁的就是开地铁的司机了,也就没今天的事儿了。思来想去,只觉得烦。
更倒霉的是,杨馥源把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定在了电影首映礼那天。这天可真抢手,还是郝泽宇的生日呢。
杨馥源还不愿意改时间,老牛也说,他和彭松在,还有几个助理跟着,我不来也行。
只有郝泽宇特别贴心,说我要敢那天见家长,他首映礼就不去了,改去我那儿大闹现场。他一脸郑重其事,策划当我的假小三,让未来的婆婆挠破我的胖脸。
我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愧疚,傻小子,今年看来是没办法陪你过生日了。
定亲那天,爸也跟我使性子,给他买的新衣服他不穿,非要穿他平时的破衣服,他说我这身哪儿差了?你是嫌你爸开出租丢人,见亲家都见不了?
我一顿解释,他还急,气得我倚着门框不跟他说话了。
半响,爸的气头也过了,话软下来,说好人家闺女,不能靠门框。
我不理他,爸叹口气,说也对,你算什么好人家的闺女,结婚了,当爸的都不能给你买套房子。
我一听汗就下来了,爸你这是要逼死我嘛。
爸一抹脸,出去拉活儿去了。
我在后面喊:“今儿晚上得吃饭,你可别不去!”
爸可真难搞,我不结婚时,逼我结婚,我有谱了,又闹幺蛾子。烦的我,也回床上躺着了,头跟要炸掉似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