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每日这楼前来来去去的行人不少,为了招揽更多新的客人,我想着多做些食单出来,分发给门口经过的行人,既能让他们多多解我们琼苏楼的菜品,又能将名声宣扬出去,引得喜爱江南美食的百姓前来。甚至,我们可在分发出去的食单上做下标记,若是进店的客人带着这类食单,可得更低的菜价。”

“其二是尽量让进店的客人们日后常来,且愿意带更多的朋友前来用膳。对于已入楼用膳的客人,我们可给每人发一竹简,待其每回用食之后,在竹简上画上一个标记,若是标记的数目达到十个,便可赠送一样菜肴。”

苏宛见众人听得皆是没了声响,紧张地问道: “我想的这些法子如何?若你们亦有旁的办法或是觉得有不可行之处,尽管说来便是。”

小厮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其中一人挠着脑袋道: “掌柜的,我们并未觉得有不对之处,只是掌柜的说的这些法子我等还是头回听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见效。”

许廉在一旁沉思了会,出声道: “我觉得姑娘想的法子甚是新颖别致,先不说会不会见效,别的食肆酒楼指定想不出这些法子,若能令百姓们觉得有趣,定是能吸引不少人。不论如何,万商节足有一月的时间,我们不妨先将这些法子尝试几日,若是成效不错,便可继续行之。”

不愧是会算账的,苏宛与小厮们皆觉得许廉说的在理,她一拍桌案,吩咐众人届时就依着方才这些话行事。

于是,在敲定了万商节期间的杂事后,这几日下来,众人除了每日照常接客送客之外,还忙活着做食单与竹简。为了提前给万商节造势,苏宛特令门口吆喝揽客的小二们提前两日开始向行人递出食单。

这法子竟出乎意料的见效,万商节开始的头一日,别的酒楼食肆客人数目一如以往,那些掌柜们才向客人们介绍这节日期间有何优惠,此时的琼苏楼却早已座无虚席,源源不断地有拿着食单前来用膳的客人。

苏宛忙得晕头转向,一会命小厮给在门口等候的客人们布下桌椅,送去茶点,一会遣人在三楼与四楼添几个座位,既要兼顾庖厨,又要招待客人,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到了夜里,打烊之后许廉将账本拿给苏宛看,这不过才一日,进账竟比前几日加起来还要多。

苏宛还唤人去金玉楼打探了一番,说是去那儿的客人比来琼苏楼的少了一倍,且那金玉楼本就要价极贵,并未因万商节而便宜多少,百姓们自是更愿意来琼苏楼些。

到了第二日,来人便是更多了,除了手拿着食单前来品尝佳肴的,还有不少握着竹简的客人,说是昨日来用膳的客人们见都得了竹简,便不知是谁提议看看何人先得到这十个桃花戳,此提议一出,众人胜负心顿生,争先恐后地又来这琼苏楼用膳了。

苏宛听说这趣事的时候,正在庖厨烧着菜,转念一想前几日准备的竹简怕是不够,连忙又吩咐小厮们找时间再多做几个备着。

过了未时,苏宛才得了空,打算去堂里看看情形。

正巧,她见一小二手中已是端满了盘子,唯余一样菜拿不下了,苏宛便将剩下的那盘菜端了起来,问过是送给何处的客人后,出了庖厨。

这会一楼二楼的座已空了不少,只剩四五桌还坐了人。

苏宛手上的这盘菜要送往四楼的雅间,怕客人等久了,她不敢耽搁,快步走上了四楼。

走至雅间前,她叩响了门,听得里头一句“进来”后,推门走了进去。

苏宛边走边抬首看去,和独自坐在桌前的陈舟行对上了眼,他身后还立着上回与他耳语的男子。

陈舟行见来上菜的竟是苏宛,又惊又喜,侧首说道: “齐声,你先出去,在门口候着。”

齐声还是第一次见陈舟行这副神色,疑惑地看了苏宛一眼,随即拱手道: “是,属下告退。”

苏宛记得齐声这个人,他在书里是陈舟行的下属,十分忠心耿耿,在陈舟行死后还拼死想取男主的性命,最终却被乱箭射死。

她侧身给齐声让了路,顺道将菜放上了桌,问道: “你怎的就一人来用膳,还不在大堂坐着,来这空落落的雅间作甚?”

“你先坐下罢。”陈舟行给苏宛沏了杯茶,见其落座,才继续道, “今日午时,朝中几位大人请客,我与他们一同去了金玉楼,若我坐在大堂被人瞧见了,难免不好。”

“金玉楼?是安候开的酒楼?”

陈舟行没想到苏宛知晓这事,颔首道: “正是,你如何得知的?”

苏宛将在官府遇见安候的事与陈舟行说了来,陈舟行听后,面色凝重道: “安候此人做事胆大妄为,皇上因宠爱贵妃,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你遇上了他,定记得绕着走为好,莫要招惹。我来这雅间怕人瞧见,也并非是恐拂了那些大人的面子,怕是的让安候知道我来了琼苏楼,他会对付你。”

苏宛回道: “我明白,安候那等身份自然是我招惹不得的,我心中有数。”

见苏宛又拿这身份说事,陈舟行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