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鸾院那边派人打听回来后,得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走动,江玉淑便有些气闷。这些日子,她借口病重不能起身,派去盯着的人回来也说,她几乎不下床,去看了眼,看着都要病过去了一般。今天去看,人似乎又好了些,只是脚坏了。“这样都不死,这贱命确实硬。”江玉淑拍着桌子,哼了一声。“不过,这腿怕是废了,听说很严重,走不动路了,都化脓了。”翘儿低声道。江玉淑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对翘儿招招手,翘儿忙走过来,凑到江玉淑跟前。“抓几条毒蛇,趁着夜里放进去,在王爷回来之前,让她消失吧。”翘儿点点头,忙去找信得过的人做这件事。江玉淑心口闷得厉害,想到侯府抬了姨娘,便是给江锦心正了名,她不是贱奴,而是侯府庶女,还说江夫人虐待她们多年。外边传得这么厉害,过些日子,是皇后寿宴,她入宫赴宴应酬,肯定要被那些官眷议论此事,想到这个,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高侧妃这几日被宫里的教习嬷嬷拘着学规矩,不胜其烦,上午的时候,请了半日假期回家,竟得知齐远侯府的八卦,事关江玉淑和江锦心,她一下子来了劲,她在伯爵府中把知道此事的人都叫来问,了解不清楚的,就让下人去打探。确定了江锦心是江玉淑的庶妹后,连着几日的沉闷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原本是不想今日回王府学习规矩的,可是她带着这么顶了天的八卦,可不得赶紧回来宣扬吗?明明是她妹妹,非说是贱奴,这江玉淑可真是够刻薄的。随后,高侧妃就组织了所有的侍妾和庶妃们在院子里,请了一个说书先生,将齐远侯府的事,润色润色,就开始发了瓜子。就那么刚巧,就是莲蓉花钱请的那位,在茶楼说起这个故事,那是一个唾沫横飞,细枝末节都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大家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这事,只当是听书,因为齐远侯府这这个事他们没有原型人物对比,可是讲到了某王妃怀孕,为了固宠,将这位可怜的庶女送到自家王爷床上后,一下子,大家想到了原形人物。而此时,栖鸾院这边知道消息的时候,故事都讲到了结尾处,她顿时气的有些发晕,激动的叫人去遣散这些人。但由于情绪激动,一下子还竟动了胎气。惹得满屋慌乱起来。而前院里,故事讲到了结尾,这位庶妹被王妃刁难,都要死了。可不是要死了吗?听说梅香居那个,都走不动路了。女眷们听得入神,一个个啧啧称奇,栖鸾院的婆子们就来赶人了。高侧妃见状,站在婆子们的跟前,一脸的倨傲和跋扈,“何妈妈,就算你是的奶妈子,想摆身份,是不是得看看地方啊?”“高侧妃,你请了外男入府,此事还未跟王妃报备,却私下将这些主子们请来这里,与外男接触,这不合规矩,难道是教习嬷嬷没有教你规矩吗?”何妈妈脸色冷肃,态度强势。但高侧妃哪里吃这套,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丝毫不让步。“人家吃这口饭的,我赏了这口饭,他来这里让大家高兴,又没有私下接触,更没有眉来眼去,犯什么事啊?王爷难道就没有听过说书啊?这府里这么闷,我让大家开心开心,有问题吗?”何妈妈闻言,脸色立即黑下来,“高侧妃,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这些人你再不请出去,小心王爷回来再给你请几个教习嬷嬷多学几天规矩。”高侧妃自然是不想再学规矩了,却也不会在气势上输半分,轻笑一声,满脸得意,“那就请出去呗,反正,全部故事都说完了,王妃没亲耳听听这故事,可真是可惜啊。”说着哈哈笑着就走了。

何妈妈脸色都气黑了,只能粗鲁的叫人驱赶那些说书人和侍童。而此时,江玉淑好不容易稳住胎气,躺在那,是半点也不敢动弹了。这孩子来的不易,她可不能失去。梅香居里,锦心站在门口,听着外头的动静,深深吐口气,“这高侧妃总算是办了件好事。”莲蓉打水回来,见着她站在门前,赶忙将她扶着去坐好,责怪道,“主子,你这腿还不能站着,要多休养。”“没事,柳侧妃送来的药确实好,已经没大事了,不过是看着严重而已。”她道。“奴婢刚才在前院,看见翘儿急匆匆去请了大夫,不知道是不是栖鸾院出事了。”锦心闻言,眼前一亮,“厨房你认识人吗?”“认识,奴婢先前是王爷院里洒扫的,但奴婢与各院的人都交好,厨房更是认识几个关系好的。”莲蓉忙道。“那你晚上找人要来王妃的药渣子,看药方就知道出什么事了。”若是动胎气,那她这身子可真是没用。莲蓉果然是个办事利索的,晚上的时候,真的要来了药渣子,她拿去问了文月,文月给了答案。王妃动了胎气,正在保胎。锦心闻言,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强烈的歹念。可是仅仅一瞬间,她又急忙压制了那股歹念。江玉淑是很毒辣,可是她还不想泯灭人性去对一个小生命下手,若是自己这么做了,她便丧失了人性了。只是,她始终不甘心。“要不,您先歇了吧。”莲蓉看她神色纠结,脸色也不太好,以为她不舒服,便劝道。锦心点点头,夜色确实不早了。熄了灯,锦心准备躺下,但总觉得有些不困,这些日子,她除了吃就是睡,也没有做事,白日里就是睡觉,如今到夜里,她压根睡不着,辗转反侧都没法入睡。她正想起床掌灯准备看会儿书,哪知却看见一个身影在门口,还有异样的嘶嘶怪异声,锦心不安的坐起,便看见门缝里进来几条蛇。她夜里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