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倒是个很有执行力的人,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盯上,她素来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所以当日便让香云去购买毒蛇。对于高氏的恨意,不比对江玉淑的少,自从知道王爷经常去偏院找高氏后,柳侧妃便知道,高氏早晚会出来。她不会给高氏这个机会的。这次香云倒是办的不错,不过几个时辰后,毒蛇很快采购回来,当夜打听清楚了,高氏住进了梅香居,王爷去了雅兰居用膳,今夜宿在林侧妃屋里。当夜,毒蛇便被放了进去,数量虽不多,但都是毒性极强的,攻击性也极强的毒蛇,其目的自然是要高氏今夜必死无疑。但她没想到,她的人经过后院的出去采买这些东西,都被锦心的人看见了,甚至跟踪去了市场,是哪个老板卖给她的都打听清楚了。锦心此时正在给孩子缝制小衣裳,也没有睡意,秀嬷嬷看着时辰不早了,便催促道,“庶妃,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对孩子好。”“还有一个花样便绣完了。”锦心头也不抬道。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她不得撑着精神看吗?秀嬷嬷应了一声,没有继续催促。经过几个月相处,秀嬷嬷还是挺喜欢这个庶妃的,懂礼数,知进退,明事理,该争的争,该放的放,也不会无理取闹,还懂得拢住男人的心,对下人也是宽厚,瞧她做事也滴水不漏,既不搞拈酸吃醋那套,也不会不争不抢,还情绪稳定。这样的人,在秀嬷嬷看来,更适合做正室,能一视同仁对所有妃子。但她是皇后的人,她意识到这点,赶忙压下这个想法,可别在皇后跟前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免得被掌嘴。绣完最后一个花样的时候,锦心算了算时辰,差不多了,而后没多久外头忽然闹哄哄起来,莲蓉第一时间去门口,回来告诉锦心,道,“是王爷和林侧妃,好像出事了。”锦心故作惊讶,“哪里出事?”“好像是西院,王爷身边的护卫说,西院又有毒蛇,咬伤了几个人,高氏和陈侍妾和杨侍妾都被咬了。”锦心呀了一声,捂着嘴,似乎很害怕,要不是这屋里有外人,锦心哪里需要和莲蓉演戏呢,她内心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柳侧妃此举甚妙。这一下子咬伤三个,可不是小事啊,这毒蛇来的这样巧,柳侧妃这也太着急了。锦心差点压不住嘴角,用帕子捂着嘴,很想去看热闹的,被秀嬷嬷抓住了。“庶妃,你这怀着身子,最好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快回去休息。”锦心很是遗憾,虽然很想去,可是也只能压下那股冲动,不情不愿的回了屋子。“莲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别叫林侧妃伤着了。”锦心故意对莲蓉道,最后一句又是说给秀嬷嬷听的。莲蓉得了话,跑的很快,秀嬷嬷都没法拦住人。而此时,睿王身上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赶了来北院,只见院子外边都是哀哀哭泣的女人,而被咬伤的几个人,已经被送到了里屋救治。

柳侧妃见着王爷赶来,她神色焦灼上前,紧张的看着睿王,“王爷,这府里怎么会突然有毒蛇,难道是先王妃投的那些毒蛇没有抓完吗?”睿王听着,眉头皱着,却没有说什么,越过柳侧妃,急忙冲进了屋里。林侧妃要穿戴衣服,晚来了一会儿,见着柳侧妃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她哼了一声,缓缓上前,看着柳侧妃,“柳侧妃,这么晚了,你都没有睡,穿着整齐的,似乎料到今晚会出事一般。”柳侧妃闻言皱眉,脸色倒是白了一瞬,但她心理素质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林侧妃这话说的未免有些栽赃之意,我不过是习惯晚睡,却被这般陷害,未免伤人了些。”林侧妃讽刺的呵了一声,“我也算自小见识阴谋诡计,也知道这府里的女人谁有这个本事,谁没有,睿王府又不是蛇鼠虫窝,怎么就早上刚抓到毒物,夜里就有毒蛇,你难道不觉得违背常理吗?”柳侧妃听完,背脊有些凉,是太不寻常了些,但此事非得做不可,就算怀疑,不也是没有证据吗?“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如今掌管中馈是你,谁有这个本事接二连三的弄来这些东西害人,难道我有这个本事吗?”这话堵的林侧妃哑口无言,也急了起来,还想辩驳,柳侧妃又故作惊讶的捂着嘴,看向林侧妃,“还是说,你怀疑江庶妃?她现在吃的喝的,那都是有专人供,咱们府里的管事连查验的资格都没有,这事难道你觉得是她?”林侧妃咬牙,气得瞪着柳侧妃,半天说不上话。锦心的东西,也是国公府和宫里的人专门采购,她也特地吩咐管事,不要中途拆开,出事便算在他们头上。满府谁不知道江庶妃的肚子最金贵,谁敢担责。柳侧妃一下将她和锦心都拉了下来,林侧妃哼了一声,“只要有人做了,总会有迹可循。”说完,她便走进了屋子里。三个女人都被咬伤了,其他两个还好,陈侍妾被咬到了手臂,杨侍妾被咬伤了脚踝,但毒性实在太强,伤口处竟然都黑了,黑气都还在弥漫。而高氏更严重,被咬了三口,一处也脖子,两处在手,左手手背,右手虎口,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伤口肿胀得厉害,唇色都泛黑了,眼圈也是泛黑,毒性已经入肺腑了。睿王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怔在原地,御医即使在放血敷药,但没有一丝效果。“云婉!”睿王激动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拍打着她的脸,可是人却毫无反应。御医吓坏了,忙道,“王爷还请放下,此毒很厉害,具有腐蚀效果,一旦沾染上,会蔓入皮肤的。”但这次睿王是真的伤心了,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