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听完,心里立刻明白了。是有人要对付江天诚。王钊遗孀被高明耀的人看护着,又是功臣有封赏,自然不会需要她去抛头露面去挣钱生活,她好生待在家养孩子,哪里有机会去外面和江天诚碰上。但若是有人陷害,江天诚又确实做了这个事,就算是陷害,那他也是有错在先。可是江天诚没有任何威胁,自从新皇登基,锦心便求了皇上,撤了他的官职,靠着祖荫,侯府日子都不会差。何况,江衢梧今年便要参加科举,若是他能榜上有名,便会入朝为官,代替江天诚。他根本碍不着谁的前途,高明耀是月嫔的兄长,他和玉妃的关系又这么密切,而宫中,唯有这两人与自己十分不对付。想通这一层,锦心心里有了数。看向顾昭,锦心又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可否一一说来。”“今日侯府来了人入宫,在宫外被高家的人拦截了,并且杀掉了。”锦心闻言咬牙,手都攥紧了几分,哼笑一声,“这一切,竟然是高明耀在主导。”她这是被人盯上了。前朝后宫勾结,牵扯不清,皇上若是知道,这高明耀怕是官职不保。锦心听到这个事的时候,确定了答案后,反而松了口气。江天诚犯下y欲之罪,他逃不开被处置,若是还说牵连,那也就是她母亲和小弟会被在江天诚连累,但不会丢去性命。但自己若是能抓着这个机会,让皇上知道高明耀和玉妃勾结,就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了。“顾统领,不知你能否帮本宫一个忙?”锦心又问。顾昭没有犹豫,点头,“娘娘方才替卑职解围,得罪了公主,卑职必定报答的。”“那就请顾统领帮本宫留意宫外的消息,有变动,请告知于本宫。”“卑职明白。”顾昭点头道。“多谢顾统领了,莲蓉,好生送顾统领出去。”锦心道。顾昭被送出殿外的时候,他站定在远处,看了眼承恩宫,握了握紧手里的药膏,敛下眉眼,心情轻松的走了。等顾昭一走,锦心便让人去联络先前派去盯着高家的眼线,趁这个时间,锦心解下钗环,穿着素色衣裳,带着人去了御书房。江天诚被押送到了天牢,等候发落,她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要太劣势。而此时,高明耀还没有走,正在等皇上的处置,边上还有几位大臣,都是出言表示,下旨褫夺了齐远侯的爵位,杖责三十,发配边关为奴,其家眷变卖为奴。皇上却坐在原地,眉头紧皱,觉得这个惩罚未免过重,此罪祸不及家眷。“皇上,齐远侯着实是无耻,王陈氏如今在家中执意要寻死,微臣若不是加派人手日夜看守,她就真的奔赴黄泉了。”高明耀看皇帝还在犹豫,这几个大臣都是依附自己的人,自然跟自己一个口风,如此力劝之下,皇上竟然还不肯下旨。“皇上,如今军中将士听闻王钊将军的遗孀被人如此凌辱,士兵愤慨,若是不能及时安抚,还有什么人肯为朝廷效忠呢?”一个文官上前,激动说道。

皇上想到士兵的反应剧烈,也担心影响百姓们对朝廷的看法,自然是生气,怒拍桌子,道,“确实要严惩,不得姑息。”话音刚落,黄万顺小心进来,在外边启禀道,“皇上,德贵妃来了,脱簪戴罪跪在殿外,自请废除贵妃之位,为父请罪。”褚晟闻言站起,神色有些惊讶与担忧,但御书房里,这些官员还在这等自己一个话,他便收敛了担忧之色,坐了下来,道,“此事不关贵妃的事,让她回宫吧。”“皇上,臣妾有罪,是臣妾约束家人不力,臣妾愿领罪,恳请皇上下旨,废除臣妾贵妃之位,收回齐远侯侯爵之位,以儆效尤,平息将士怒火。”锦心跪在外头,高声喊道。这话,让屋内一众人脸色都变了。褚晟眼底都有了心疼之色,看着这些官员,甚至是盯着高明耀,问道,“高爱卿,贵妃自请降罪,这番处置,各位可算满意?”这话问的,他们怎么回答,更不敢直接回答,而是都看向高明耀,以他的回答为标准答案。高明耀起身拱手作揖,道,“贵妃大义,微臣觉得,甚好。”褚晟松了口气,挥手,“传旨,着,褫夺齐远侯侯爵之位,一切待遇不再享有,贵妃约束亲眷不力,降为妃位。”虽然结果不是高明耀要的最好的结果,但起码江锦心的位份降了,便没有了协理之权,也算有收获。几位官员出去后,站在边上看了眼锦心,神色各异,没有说什么,低声议论着走了。高明耀冷冷看着锦心跪在地上,他道,“娘娘确实有大义,只是你父亲确实烂泥一个,让贵妃受牵连了。”“高将军入宫一趟,辛苦了。”锦心淡淡道。不紧不慢的,似乎情绪没多大影响。高明耀抱着手走了。等所有人走了,黄万顺便受皇上的意,赶紧上前扶起锦心,锦心哪能真的起,自然是要做足了请罪的姿态。黄万顺叹气一声,低声道,“娘娘,皇上请您入内呢。”锦心这才起身,缓缓入内。褚晟脸色不太好,看着锦心,想起江天诚的行事下作,也带着些许不满,但看见她面容憔悴,头发散在两边,不簪任何首饰,天然去雕饰的清新美貌,如今这般柔弱在前,褚晟心头的责备松了松。“你先前来的时候,朕就不打算处置你,你又何必自己站出来呢?”褚晟皱眉道。“臣妾的父亲有错在先,烈士遗孀更是受了委屈,父亲就是再打三十棍杖,都不为过,臣妾自知有罪,也不愿皇上为难半分。”锦心满眼愧疚道。褚晟听着,心底更是觉得锦心懂事,此事她无错,但大臣却不依不饶要自己处置她,眼下她主动担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