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等半小时时间终于到了之后,鹿牌的人也出来了。

会议桌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座次,专利局的人开口了,“那我现在负责来给大家捋顺一下现在的状况。就是专利持有人陈永峰刚才说的价格,如果二位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陈永峰可以选择降价或者选择放弃售卖。如果二位其中有一位选择同意的话,那么陈永峰就把专利转让给同意的那个厂家。如果二位都同意的话,那么二位就进行新一轮的竞价,竞价的起价就是五万块。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其他人都点点头,目前的情况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没问题的话,二位可以表态了。”

两个厂家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鹿牌铅笔的人耸耸肩,率先开口,“我们鹿牌同意这个价格。”

听到对方同意了,中华牌的负责人往后靠到椅子上,用双手猛搓脸,搓了几下之后,不甘地放下手,靠着深呼吸,才说出了答案,“我们放弃。”

行吧,陈永峰对这个答案,是有心理准备的。不然就是只有一个行,不然就是两个全部放弃,他是真的没有指望他们还会继续喊价竞争,直接有一个同意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五万,到手。

中华铅笔的人说完,如释重负,好吧,尘埃落定了,这次厂里派他来,最多只给了他两万的封顶预算,离五万的差距太大了,如果是两万五或者三万,那这个涨幅还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但是五万真的不行。

五万真的超出厂子给的预算太多了,他还不想丢饭碗,这个决定他做不了。

虽然没有成功买专利,空着手回去会有些许的丢人,但是比起多花三万的责任,他还是选择些许的丢人吧。

他起身向着陈永峰伸出手,“天才,咱们也算认识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的。”

“好的,也谢谢你们对我专利的肯定。”

男人很欣赏地看了看陈永峰,放下手。转头看向竞争对手,也与之握手,“恭喜你们了,你们厂子这次是砸了血本了。”

“承让了承让了。”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中华铅笔厂的人也不做停留,三个人告辞离开了。

他们出了门,跟着男人来的另外两个人不解,“鹿牌老板是疯了吗?花这么多钱购买一个专利,这得卖多少支才能回本啊?”

“他们想的不是回本,而是出一个新型的产品,打造一下他们牌子的形象,跟我们抢占一点市场占有率。”

“那我就懂了,但是怎么说,五万块这个代价都太大了。”

“我们厂子跟他们厂子的立场视角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现在我们的占有率很大,但是他们不一定,他们得抓住一切有可能翻身的机会,不然在这个行业,就永远被我们压着,出不了头。”

“那如果这个专利帮不了他们,五万块可是不小的损失啊。”

“是啊,他们孤注一掷了,鹿牌的老板真是有魄力。”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怎么都不怎么办,他们买完专利,还有涉及生产,还要改装生产线,进原材料,这个成本,可远远不止买专利的五万。到时候,就看着他们亏损倒闭吧。”

三个人一边聊,一边走远了。

这边会议室里,工作人员已经去准备专利转让手续了,省局的人来的时候,已经带好了一切需要的材料,再加上县局也是可以干这个活的,所以好在,他们不需要再一起跑去省里一趟。

所有人干活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鹿牌的人与陈永峰时不时交流几句话。

大家虽然表面上都很平静,但是每个人内心都吹着狂暴台风。

那位翩翩坐在会议桌旁边,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少年,就在刚刚,已经晋升成为这个社会最上级的阶层了,五万啊,五百对他们来说都是大数目了,五千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了,但是这个少年的专利,刚刚卖了五万。

邵锦成坐在陈永峰身边,一言不发,这个交易额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现在他浑身紧绷,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没有到最后全部完成的一刻,他是放松不下来的。

专利局的人,正在最后一字一句地确认转让合同上的每一个字。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所有需要签署的文件,都摆到了桌面上。陈永峰因为还没有成年,同时又没有监护人,所以专利局的人已经接来了公证处的人,第三方公证人,全程见证这次交易。

鹿牌的人,从包里,拿出他们准备好的一万的现钞,现在最大面额的现钞是十元的,一百张为一沓,这一万现钞就整整是十摞。他们最开始给出的价格,就是他们带来的全部现钞了。

鹿牌的负责人对着后面挥挥手,他身边的一个人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中国银行的支票本。

那人伏在桌子上,仔细认真地填写了支票,又拿印章,一一盖好,之后又逐个数字地认真看了一次,才递给鹿牌的负责人,“领导,四万元的支票。”

原来,鹿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