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玄易。

“她自己都不害怕,你担什么心。”玄易瞟了婉卿一眼,一副完全不担心冼紫芫去宫里会不会被太后娘娘责罚的表情,“不要指望本公子,本公子一向不喜行善。”

“若是此时换成冼紫瑷,你会不会出面相救。”婉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讲,幸好二人离关家兄弟有些远,他们二人听不到这里的对话。

玄易眉头微蹙,竟然很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才慢慢的说:“你以为本公子会让她出现这种情形吗?”

婉卿叹了口气,轻声说:“紫芫只能自认倒霉,老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真是一点也不错,只能怪这丫头命苦,摊上那样的爹娘,又摊上这样的是非。玄公子,婉卿不能再说什么,但紫芫她真没有做什么错事,她就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小家碧玉,甚少出门,更不可能认识什么太后娘娘,或者见识太后娘娘赏赐的物件,她哪里会毁坏那等少见且贵重的物件?”

玄易淡淡一笑,平静的说:“若此事由本公子所说呢?”

婉卿初时没有反应过来,玄易也不理会她,竟然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婉卿突然反应过来,“啊1她脱口惊呼一声,然后迅速掩住嘴,面上闪过愕然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大家继续喝酒。”关老爷面上虽然有不高兴,却仍然招呼关宇鹏和关宇程继续与来客们寒暄,使了个眼色示意关夫人去后面问问冼紫瑷知道不知道宫里为什么派人来这里带走冼紫芫。

关夫人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带着伺候自己的奴婢去后面,到了新房处,她示意跟随的奴婢在外面候着,自己直接推门进到里面,冼紫瑷正坐在喜床上,面上也有困惑不解,小红和阿宁站在两边垂手而立。

“冼紫芫是怎么一回事?”关夫人在桌前椅子上坐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犯了什么事竟然惊动宫中的太后娘娘亲下懿旨到我们关府抓人,你们冼家究竟有什么不妥之处还瞒着我们关府?”

冼紫瑷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温柔乖巧的说:“媳妇也不知,这段日子媳妇一直呆在家中待嫁,平日也就母亲陪伴,所以媳妇无法给出婆婆解释。紫芫自幼任性,胆大活泼,想必是一时言语间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人陷害吧,婆婆只需在家静候,是非对错,宫里自有论断。”

关夫人上下打量着冼紫瑷,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确实是极漂亮,眉眼如画,举止温柔妩媚,且不说是个男子,就算她是个女人,见她浅笑轻颦也不能不心中赞叹,只恨这上天不公平,难怪当年她提议让人做掉这个出身冼家的丫头,关宇鹏却在见过冼紫瑷一面后决定奉皇命娶她为妻。

男人好色,喜欢漂亮女人,儿子的选择她并不奇怪,只是恼恨最终不得不接纳这个她极是不喜欢的女子,甚至不得不面对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取而代之她的位置成为关府新的掌门人,

“紫瑷,你如今已经嫁入关府成为我们关家的长媳妇,有些事要有个分寸,我不想再听到对我们关府不利的言语传入我的耳中。”关夫人并没有直接冲冼紫瑷发火,如今她刚刚嫁过来,自己的儿子难免会偏爱些,等到儿子厌倦了,再收拾她也不迟,“你三日后回门后就立刻随宇鹏去边关吧。”

“媳妇谨记。”冼紫瑷温柔听话的回答,并不分辨。

关夫人见冼紫瑷不象是装出来的不知道冼紫芫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正准备起身离开,前面还有客人,她不能太久的不出现在大家面前,如今刚嫁入关府的冼紫瑷的亲妹妹竟然在关府被宫里的公公带走,那些前来贺喜的人肯定会有些猜测,但就在她要站起来的同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件你妹妹错穿的衣服还在吗?”她盯着冼紫瑷,眉头一蹙,问。

冼紫瑷眼中有欣喜的光芒微微一闪,似乎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事,只微微一笑,神情还有些恍惚,略微停了一下才轻声说:“那件衣服还在娘家,媳妇并没有带来。”

“为何不带来?”关夫人眉头越蹙越紧,难道冼紫芫是因为那件衣服出的事?“那是太后娘娘亲赐的物件,也算是太后娘娘对宇鹏和你的亲事的一份贺礼,你怎么可以如此疏忽放在娘家没带来?”

冼紫瑷竟然微微一笑,语气甚是温和,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阿宁和小红,似乎是有些犹豫的说:“那件衣服在关府的时候就已经损坏,也不知是紫芫掉入荷花池中划破还是在府上清洗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媳妇知道当时是小叔子派人清洗,怕若是让人知道对关府和小叔子不好,就没有带来。”

关夫人面色一凌,恼怒的说:“你纯粹胡说八道1

“媳妇不敢。”冼紫瑷依然温和乖巧的说,“紫芫确实是穿过那件衣服,但自打她掉入荷花池中被小叔子救起带到他那里换过衣服后就再也没有经过旁人之手,回到府上媳妇就发现衣服有损坏之处,紫瑷心中害怕,好在以冼家铺子的手艺,就算不是天衣无缝,也可修补到避过他人之眼,因衣服还在铺子里就没带过来。难不成是铺子里什么人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