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长长出了口气,撩开马车的帘,入眼是逍遥居的大门,半掩着,大门匾上逍遥居三个字很是醒目的落入眼中。

苦笑一下,轻声说:“如今我可以做的,就是顺从你的安排,是不是?”

“如果可以这样,紫芫从心里感谢玄王爷恩情。”冼紫芫浅浅的声音,仿佛外面的落雪,轻轻的不着痕迹,却让玄易从心里冷到指尖。

“晋护卫,我们回玄王府。”玄易头也不回的吩咐。

晋护卫一直骑马跟在后面,听到玄易的声音,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纵马上前,将自己所骑的马交给玄易,顺手解开马车上的一匹马,一抬头,玄易已经纵身上马远远的消失在风雪中。

“夫人,属下告辞。”晋护卫已经习惯于冼紫芫对自己主子的冷漠,有些狼狈的丢下一句话,一拍马身急速的跟上。

听着马蹄之声越来越远,然后再也听不到,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甚至安静到可以听到风雪之声,冼紫芫从马车上下来,装作没有看到小佩因为不满自己撵玄易离开的行为而忘记搀扶自己。

“立刻关闭府门。”冼紫芫自己走下马车,慢慢的走进府门,声音从前面传到依然坐在驾驭马车的护卫身旁的小佩耳中,“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可以或留在逍遥居或回去玄王府。”

小佩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因为不满冼紫芫的行为忘记了她是奴婢冼紫芫依然是她的主子,匆忙的从马车上跳下,一抬头,冼紫芫的背影已经远在她的视线之外,模糊的背影透出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决绝。

冼紫芫在撵她离开逍遥居。

小佩有些气愤,就算是冼紫芫是她的主子,这样对玄易还是让她气愤到无法接受,离开就离开,她还不想伺候这样对玄王爷的人,玄王爷对冼紫芫一向不错,虽然一直没能给冼紫芫一个婚礼和身份,但玄王爷也不曾亲近过任何一个除了冼紫芫以外的任何女人。冼紫芫凭什么这样不讲道理。

“回玄王府就回玄王府,你当我还多想留在这里1小佩一跺脚,扭头就向玄王府方向走去,把马车上的护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跟上前面的冼紫芫还是追赶这个时候要离开的小佩。

呆愣间,听到逍遥居的大门吱吱吜吜的关上。

冼家,坐在门口的奴才正盯着外面偶尔经过的人打发时间,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一个模样有些熟悉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匆忙站起的奴才说:“去请婉姨娘出来一下,玄王爷有事相请。”

那奴才立刻跑进院落里,一会功夫,身形有些笨拙的婉卿从里面匆匆走出来,对着那辆马车施礼道:“婉卿见过玄王爷。”

“罢了。”玄易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却并没有下车。

婉卿立刻摆了摆手,示意跟随她的奴婢和门口的奴才们全都避开,然后恭敬的说:“婉卿已经打听过,老爷说打小的时候紫芫是跟着她的祖母长大,到不知道她幼时可以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老爷说,从小紫芫就身子骨弱,很少出现在他和夫人面前,有时候大家会忘了府上还有一位二小姐。”

马车内没有任何回答,婉卿等了一会,才有些迟疑的说:“婉卿无用,没有打听出有用的消息,唯一有可能的是,老爷说,紫芫最似她的祖母,性格倔强,打定主意的事谁也阻拦不了,看似柔弱,实际上仔细想想,若不是她有意避让和忍耐,府上的众人还真是欺负不到她。”

“琉璃现在情形如何?”玄易淡淡的声音问。

“也怀有身孕,但一切还好。”婉卿立刻回答,心中惶恐不安。

“如今冼紫瑷是新皇的女人,你们冼家到要比往日更谨慎低调些。”玄易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老太后身体不好,煜太子登基为新皇,你们大小姐救驾有功并怀有新皇的骨肉,很快就要掌控整个后宫,你与她一向关系不好,虽然曾经授艺于她,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也是紫芫的意思。”

“是,婉卿明白。”婉卿立刻低声说。

“去请了琉璃出来,和冼家大公子说,这些日子紫芫一直心情不算好,身子也有些虚弱,要请了琉璃去照顾些日子。”玄王爷客气的声音,说,“琉璃与紫芫一向关系很好,不仅是主仆关系,如今更是姑嫂关系。”

“婉卿这就去。”婉卿不敢耽搁,立刻返身去寻琉璃出来。

琉璃听到玄王爷亲自赶来冼家请她去陪伴冼紫芫,立刻猜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陪在冼紫芫左右,难道是冼紫芫快要生了?

推算一下时间,应该还有些日子才到。冼紫芫怀有身孕的事,不仅瞒着老太后娘娘,也瞒着除了逍遥居和老玄王爷老玄王妃之外的所有人,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玄王爷不会亲自出面到冼家。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冼紫瑷又要为难冼紫芫?还是走漏了有孕的消息?

匆匆和自己的丈夫冼建安说了声,琉璃简单的收拾一下出了冼家,晋护卫搀扶她上了马车,玄易一身素锦在身坐在马车内,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看琉璃上到马车,抬头浅浅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