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对上他的眼神,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然而等她转过头看向肖长河的时候,却换成为难无措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帮肖长泽说话:“还是按长泽的意愿来吧?”

肖长河也显得十分为难,他道:“这是父亲的意思。”

他不提肖卓还好,一提肖卓任意的神色反而坚定了,她微微皱起眉,说道:“但长泽的父母也一直没来看过长泽……”随后她又觉得随便评论别人的家事不好,在肖长河的注视下低头小声道:“我觉得既然长泽不愿意回去的话,还是由他自己做主吧,他都是成年人了。”

肖长河脑海里却飞快转过一个念头,他是查过白晴的,包括白晴的家庭和原本的工作情况、还有之前的恋人。白晴不怎么聪明,而且性格怯弱,更不会说谎骗人,肖长泽就算是装失忆,也不至于用这种人陪她演戏。

肖长泽应该是真的失忆了,才不想回肖家,连父亲都压不住他。既然这样不如让他跟白晴走,在外面待着。他想要对肖长泽做什么,也会方便很多,况且还有个白晴可以用。

肖长河可不觉得如果他追求白晴的话,肖长泽能抢得过他,肖长泽长得好,他也不差啊,而且这方面,他比肖长泽有经验多了。

要是顺利的话,他不止能把肖长泽彻底将死,还能睡到白晴,一举双雕也不错啊。

这么想着,肖长河忽然改了口,他道:“你说的也对,长泽是成年人了。他不想回肖家我也没办法,不过父亲那里,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肖长泽立刻道:“无所谓,我不会再回去了。”他语气中有些许怨怼,似乎对肖家没有来探病很是介怀。

肖长河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古怪,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啊。”说罢,他转身往病房外面走,临走前还对任意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过来找我。”

看起像个温文尔雅的英俊青年。

坐在病床上的肖长泽无声地冷笑,肖长河还当白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柔弱女孩,相对白晴下手。

他等着看他撞个头破血流。

虽说如此,肖长泽心底还有些许不适,怎么总有人觊觎那个女人。

肖长泽瞄了一眼浅笑看着肖长河离去的任意,明明是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女人,只是能装会演罢了。

想到这里,肖长泽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天任意的话。

她说,她充分理解他的做法。她也是拼命想要活下去,即使要牺牲其他人。

一个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无法像她那样释然的,也没有人一开始就能装会演。

肖长泽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在甜品店工作的女孩,会有任意这样的性格和魄力。

那么她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今天的她?

肖长泽的思绪被这个问题牵动,一时有些失神。

任意等肖长河离开,才转过头看肖长泽,微微笑道:“你可以跟我回家了。”

这个浅笑让肖长泽霎时失言。

上午的阳光明媚到让人觉得头晕目眩,肖长泽望着阳光下浅笑的女孩,抿紧了自己的双唇,克制着自己不要多想。

只不过是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太温暖了些,让他这个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的人心生动摇。

【肖长泽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2。】

任意注意到他的异常,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易洋。易洋不用她说话,就会意道:“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会开车送肖少和您。”

“好。”任意点点头,一点也不怜惜伤员地让肖长泽自己拄着拐起身下楼。

易洋:“……还是我来扶着肖少吧。”指望任意帮忙是不太可能,其实他很怀疑任意是不是知道肖长泽的计划,才会一直折腾他,也怀疑肖长泽说得大言不惭,最后不一定会真的把任意扯下水。

所以他一直保持着一个下属应有的沉默,该干什么时候就干什么好了,少说多做。

肖长泽已经十分习惯任意对待他的“冷酷无情了,冷着脸自己把拐杖摸过来,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他这些天也时常用到拐杖,还算熟练。

易洋想伸出手去扶他,还没等肖长泽开口拒绝,就听任意道:“还是让他自己来吧,医生说让他多走动了,否则就用轮椅了……你们肖少肯定是不差这笔钱的。”

易洋的手一顿,扶上去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他想了想试探地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肖长泽呵呵了一声,也没理他,自己拄着拐杖往门外走了。

任意笑得更开心了,她嘱咐易洋:“下去把车开出来吧,看起来他要走到停车场也不容易。”

前面的肖长泽听着她含笑的语调,感觉刚才被触动和失神的自己就是个傻子。下一秒,拐杖和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任意不怎么赞同地说道:“这是顶楼,小心吵到楼下的病人。”

肖长泽:“呵。”还不是被她气的。

易洋不想参与到这两尊大神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