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沉默了。

福清与大名眨巴着大眼望着朱棣与徐长吟,用甜美软濡的嗓音好奇的问着:“长吟姐姐,四皇兄怎么做新娘子?”

“这个嘛……”徐长吟无声笑噱,瞧往朱棣瞧不出情绪的脸庞。

栀子妙香素雅,幽幽满园。

朱棣淡睨眼甚为得瑟的徐长吟:“有趣?”

恼羞成怒了?徐长吟撇唇,是他要这般玩的,她可是舍“命”陪君子呢!

然他这显然拒绝的态度也遂了她的愿。他岂会扮作新嫁娘,若是传将出去,他的英名不就全毁了?正是断定他定然不会答应,她方信口出言。

“无趣!”徐长吟识趣的顺着他的话说,可心底深处却情不自禁的想象起朱棣一身凤冠霞帔的模样。一想及那般模样,她就有些忍俊不禁。

朱棣似知她心思,剑眉微拢,以示不悦。

徐长吟察颜观色,连忙一脸正经的与不明所以然的福清大名说道:“女儿家一生只能嫁一回,这娶新娘子不能随便玩儿。”

福清与大名面面相觑,小脑袋灵活的抓住了重点,失望的道:“那不能玩娶新娘子了?”

徐长吟溜目四瞧,有了计较:“咱们去探险如何?”

瞧瞧天色,二位公主离回宫的时辰也不远了,不若好生陪一陪她们吧!

福清与大名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高兴的道:“好呀!好呀!”

徐长吟斜目望向朱棣,投给他一记“可满意了”的眼神。朱棣还予她的则是依然猜不透的深锐目光。

落霞点淬苍穹,二名宫女将恬睡的福清与大名小心翼翼地抱上了马车。

有了马车,徐长吟自无需再与朱棣同乘一骑。

一路无话,朱棣将她送回了魏国公府。福清与大名未睡醒,她也未唤醒她们。

下了马车,与朱棣见礼告退。朱棣并未置一言,高高在上的俯睨她一眼之后,扬鞭策马而去。

徐长吟怔怔的望着他渐远的身影,心底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回到府中,她便即去见谢氏。

戚塞平昨日便向谢氏请求今日与徐长吟出外游玩。谢氏这回倒也算开明,未拒绝徐长吟与男子出去,却不知徐长吟与戚塞平是在一块儿商议如何破坏这桩亲事。

徐长吟用与戚塞平商议好的说词搪塞了,谢氏遂又问及朱棣之事。这事她倒无需编造,如实说了,确为马皇后下令让朱棣带福清大名来找她的。

谢氏听罢之后,并未起疑,淡漠的嘱咐她几句之后,便让她回去歇息。

徐长吟回到飞华阁,用了晚膳,梳洗罢了,待临睡之前,总算抽空想及了戚塞平的安危。

把他留给二名苗人,或会受些皮肉苦,但定无生命之虞。他与那苗王公主又是怎么回事?戚塞平真是为了苗王公主而不娶她?朱棣似知内情,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带着疑惑,她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

她的疑惑直至二日之后才得到释疑。一早,戚塞平便投来拜贴,适巧今日谢氏出府去,管家便将拜贴奉来给了她。

过不多时,她在正堂见着了戚塞平,也见到了他微有肿胀的右脸颊。

戚塞平一见她出来,便咬着牙笑眯眯的请她去花园中散步。

徐长吟盯着他的脸瞧了半晌,笑盈盈的点首应允了。

娉望仍是退得老远,徐长吟与戚塞平在前走着。

戚塞平一见周遭没人,立即现了本来面目,咬牙切齿,双目喷火的怒声指责徐长吟:“你倒是好义气呀!”

徐长吟但觉好笑:“你是让我继续留下来,好让那位苗王公主瞧见,将你另一边的脸也扇肿了?”瞧那巴掌印,一瞧便知是女子的杰作。

戚塞平一滞,但仍怒哼一声:“你倒好,跟着燕王爷走了,留我一人!”

“你怎地知道了他的身份?”徐长吟略奇。

戚塞平不大情愿的说清:“燕王爷派人去救了我。”

徐长吟微讶,那日朱棣似乎并不待见戚塞平,没想到后来会去解救他。突地,她心头一动,“从苗王公主那儿?”

戚塞平闷闷一哼,显是承认了。

徐长吟心中困惑愈甚,朱棣对苗王公主的底细十分清楚,然依他性情,会对这些芝麻绿豆小事上心?

“你与苗王公主解释清楚了?”徐长吟又问道。

“阿赛朵!她叫阿赛朵!”苗王公主听着实在是别扭。

徐长吟一笑,“你的心上人便是她了?”

戚塞平微涨红了脸,啐声道:“什么心上人?是她硬要黏着我!”

徐长吟瞧他神情,也知他是口是心非,却也不点破,笑道:“阿赛朵知道你的计划了?”

戚塞平点头,口气中有抹无奈:“她醋劲大,不说清楚,这京城怕都会被她掀过来。”

“你未对戚伯伯说及你们之事?”按戚将军的爽朗性情,似乎并不会反对外族女子嫁入戚家。

“等我想说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