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几个凌乱的脚步声,姜清源回过头,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父……珩……姜……”

姜清源:“……”

为什么感觉怎么叫都好像不对味。

喊自己的亲爹怎么都这么难?

“小曈怎么了?”袁导忙急忙慌问。

在拍最后姜珩最后一个镜头时他也发现了吴曈的异样,奈何坐在监视器前走不开。

他想走更近一些,却被姜珩拦了下来,此时他和姜珩都站在距离吴曈和他助理的五米之外,没有任何逾越。

他不解地看向姜珩,可姜珩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他,视线一瞬不转地凝视着失神地站在姜清源身后的吴曈。

“姜清源,你带他去休息室。”姜珩吩咐道。

“好。”

姜清源低头看吴曈渗出些许冷汗的脸,抬手捋了捋他山涧的寒风吹乱的短发,柔声道:“爸,我们去休息室,先松开我,好不好?”

吴曈双目涣散没有应答,但松开了姜清源的手腕。姜清源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腕部,被吴曈抓过的地方已经泛了一圈指痕形状的青。

他不甚在意,从田湉手上接过吴曈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揽着吴曈的肩,试图半推半搂地把他带去休息室。

吴曈站在原地,像是被胶水定在了那里一样。

姜清源转头看了看姜珩,见姜珩略一颔首。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弯腰,打横抱起了吴曈,大阔步朝休息间走去。

田湉也作势要跟上去,姜珩喊住她。

“让他们两个待着就好。”

田湉左右为难,但大老板发话,不得不目送着姜清源抱着吴曈离开,站在原地无能为力地干等着。

姜珩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凝结着一层冷凝的冰霜,深邃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几个alpha。

其中那个导致吴曈发作的男alpha和试图查看吴曈的女alpha被他盯得脊背一阵发凉,连连道歉。

也并非有意要针对他们,毕竟他们接近吴曈也是出于好意,而且对他的心病事先不知情。

姜珩无声地叹息,扯了扯唇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一些。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先去忙吧。”

休息室里,姜清源刚推开门,就听到怀中一阵轻微的叫唤。

“小姜……”

“爸?”

见吴曈恢复意识,姜清源滞了滞,紧接着快走几步,把吴曈放到椅子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姜清源半蹲在他身旁,试图从他的脸色看出他是否还有不适。

然而吴曈的妆容把他原本的肤色挡得严严实实。

姜清源作罢,只好拿来了吴曈的保温杯,拧开瓶盖递给他。

“谢谢。”吴曈喝了一口润润喉,浑身终于漾开了暖意,“不用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这就好。”姜清源松了一口气。

拍了大半天戏,还没到午饭时间,怕吴曈会饿,姜清源扯来桌子上的购物袋,在里面找吴曈喜欢的小面包。

吴曈捧着保温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抬起弧度柔和的杏眼,偷觑着姜清源酷似自己的脸。

从树林到临时休息间,是姜清源抱着自己过来的。

吴曈当时虽然被恐惧蒙了意识,但仍然保留着目光所及之处的记忆。

而且记得自己在恐惧症发作时,面对着被他视为对自己有攻击意图的alpha们,他也躲到了姜清源身后。

就像是出自本能地信任姜清源不会伤害自己似的。

吴曈垂眸喝了一口热水,升腾的水汽掩盖了他杏眼之中一闪而过的思索。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这么信任一个人,何况这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alpha,并且与自己仅相识几个月。

不仅是心理层面的信任,而且是生理的信任。

有时候生理的信任比心理的信任更难得,因为它完全凭借着人最原始的本能和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他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自己会信任姜清源的原因。

接过姜清源递来的几个小面包,都是他喜欢的橙子或橘子味,吴曈浅笑着道谢,撕开吃完,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

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吴曈一眼就看见五米之外披着作为戏服的风衣,斜倚在面对树下的姜珩。

alpha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和姜清源从里面走出,原本黑沉无光的眼眸亮了亮,直起懒散倚在树上的身子就要往他们这边走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顿在原地,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界限把他们分隔开来,被迫隔离两地遥遥相望。

见到老婆连道都走不动了,姜清源鄙夷地撇撇嘴,识趣地走开。

吴曈捏着羽绒服前襟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这样。

心中难以自抑地泛着酸涩。

他肯定又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