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岫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王爷为何这样问?”

“只是想让二公子再想想清楚。毕竟本王在京中有些风流名声,二公子今日随本王进了王府,来日只怕是不好议亲了。”

萧璨自娶了裴玉戈,在京中便多了个断袖之癖的名声。殷岫洁身自好且尚未成婚,他今日进了雍王府的门,明日便会有人说他自荐枕席傍上雍王。虽说男子立于世,并无那些名节贞洁的名声牵绊,可断袖分桃仍不是什么好话。

殷岫却只摇了摇头道:“王爷放心。臣有幸识得裴中丞为人如何,王爷既能与裴中丞相敬如宾,那么臣自然也知道王爷亦是君子。”

“哈哈哈!”萧璨勒马笑道,“好一个君子!你这人…确实有几分意思。也罢,随本王来罢!”

“自当从命。”

【作者有话说】

趁老攻不在,各种招蜂引蝶

反水

“殷公子,请用茶。”

雍王府前院正厅内,师小南亲自奉上香茶。

其实以她王府长史的身份,原不必放低身段伺候一个官位比自己低的男子,可师小南有个看脸下菜碟的‘毛病’,从前对裴玉戈是,如今对殷岫亦是。

厅里的地龙此刻已烧起来了,屋外寒冬腊月、屋内却像夏日般暖烘烘的。殷岫只穿着薄薄几件单衣,此刻脸颊微红,却不是冻得而是被热气烘的,瞧得在殷岫对面落座的师小南抬袖掩唇不住轻笑。

“小南,适可而止。”

萧璨放下了茶杯,抬眼看向殷岫主动介绍道:“二公子勿怪,小南是我王府长史,被我惯坏了。”

殷岫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目光在这对关系奇怪的主仆脸上扫过,末了微垂下头道:“王爷确实与传闻不太一样。”

“哦?你且说说都有哪些不一样?”

那并不是一句随意出口的询问,殷岫并没有立刻答。他抬头,目光却落在了对面的师小南脸上,话确实对萧璨说的。

“这些话…王爷确定要多一个听到么?”

“哈!”萧璨不由轻笑一声,不过他的目光却冷了下来,“二公子这话说得……本王虽说不学无术,可如二公子这般当面挑衅的却是几年不曾见过了。”

殷岫神情平静,只转回头淡定与萧璨对视道:“王爷息怒,微臣并无挑衅亲王的胆量,只是接下来有些话…微臣为了这位女长史好,愿再无除了臣与王爷之外的第三人知晓。”

说完,他平静坐在那里接受萧璨目光审视,面上十分坦然。

“小南,你去寻郭纵,让他挑选几名稳重老实的嬷嬷丫头给你,稍后你拿着我的令符去驿馆,明说是王府送来的人,亲自交到靖北王世子萧旸的手上后再回来。”

萧璨再开口却是同师小南吩咐的,显然心中已有了决断。

而在她离开前萧璨又特意吩咐道:“你离开时将厅外暗卫带出去,只留他们在外面把守,不得入内。”

师小南愣了下,可一瞬还是反应过来起身行礼应道:“…是,臣遵命。”

见师小南离开,殷岫主动拱手拜道:“微臣多谢王爷信任。”

萧璨抬手示意道:“不必。照规矩,你是外臣,你我说话本该有旁人在场听着,不过本王愿意相信你一次,为你开这个例…当然,前提是你接下来说的话衬得起本王的厚待。”

衬不起会怎么样,殷岫没有开口问,心中却已明白猜到了。

“臣明白。”

“不过有句话本王说在前头,今日你我之间无论谈什么,本王都会说给另一人听。”

殷岫了然,微垂首道:“臣不介意裴中丞知晓,不过如果可以,臣想请他一同听,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提及裴玉戈,萧璨微眯了眯眼,摆手道:“玉哥还病着,受不得风,二公子只怕见不到……”

殷岫听了,却直言打断道:“王爷,其实裴中丞根本没病对么?或者说……如今府里病着的雍亲王妃不过是个幌子。”

几乎可以说一字不差说对了,至于殷岫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猜的,萧璨没兴趣知道。

眼前之人是敌是友,关乎着他接下来的决定。

殷岫也是个十足聪明的人,几乎是在气氛冷下来的一瞬,他便主动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道:“王爷放心,臣虽出身太师府,可却与太师一条心。臣所求只有王爷能帮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空与王爷为敌。否则别说将来所求落空,臣只怕今日也无法清清白白走出王府。”

萧璨盯了人许久,久到厅堂之内只能听到二人浅浅的呼吸之声。

良久,萧璨才抬眸,他开口,话里却是带着无尽冷意道:“本王也衷心希望二公子是聪明人,别扯什么荒谬的理由试图耍本王。”

“世人眼中或许荒谬,可臣以为…王爷应当与世人不同。”

萧璨单手扣住茶碗提起,却不像是为了喝一口,只用余光瞥了殷岫一眼,冷笑反问道:“你我连话都没好好说过两回,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