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喊道:“暴君杀戮太多,悖逆天道,不到四十岁,就发须皆白,这就是明证。”

“推翻暴君。”

“推翻暴君。”

义军的吼声阵阵,那气势让萧煜想起了当年的武卫军,他率领的武卫军也是这般所向披靡。

领兵的将领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年纪,那青年下令进攻:“天道不杀暴君,便由我来。”

“杀!”

“杀!”

“杀!”

这个字终于要用在了他身上。

萧煜忽然笑了,他想起了杨老太太,想起了热腾腾的野菜饼,想起了小鬏鬏拉着他的手,想起他们在河边奔跑。

想起了他们再遇到时,她的惊诧和笑容。

他再次拉起她的手时她的躲闪,与他共骑一匹马时的欢喜。

还有……

他第一次亲吻她时,她唇上的柔软和她慌乱的心跳。

他求她嫁给她时,她的笑容。

还有洞房花烛那晚,对他的放纵。

她虽然说不出话来,却让他听到了最美的声音。

“我想你了。”

这破皮囊终于坏了,终于有一日有人要来收走他的性命。

为恶者,终将

被屠于剑下。

他那一直望不到头的路,总算迎来了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就像他想的那样,蓬勃的生命锐不可当,鲜尝败绩的他,被打的溃不成军。

本该一路往南逃回京城,他却选择停住了脚步,来到当年的驻兵之地,就是在那里,他失去了他的小鬏鬏。

萧煜问向身边的护卫:“今天是何月何日?”

护卫道:“五月十六。”

萧煜点头:“再等三日。”

小鬏鬏走的时候是十月十九,月太长不能等,不如与她同日。

五月十九,战鼓再次响起,萧煜一动不动地站在营帐中。

身边的兵马皆战死,他再次见到了那青年。

“赵四伯你来。”

青年让开,萧煜瞧见了赵学义。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萧煜露出笑容:“四叔,将我的尸身与她葬在一起。”

这是他最后说的话。

手起刀落。

他的头颅,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视野,他恍然瞧见了那年大红色的盖头,他握着秤杆缓缓地挑开。

洛泱,久等了,我来了。

……

浑浑噩噩不知多久,他似是听到耳边响起一些嘈杂的声音。

“历史从这里出现了偏差。”

“用系统计算,找到最关键的人,将历史修正好,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

……

不知又过了多久,萧煜终于再次听到清晰的声音:“萧煜,由于你的改变,造成整个历史出现偏差,你可愿意帮助我们,将一切送回正轨?”

“我们可以将你送去你起兵谋反之前……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弥补曾经造成的遗憾。”

他的心豁然一跳。

“如果你同意,我们就捕捉你的意识进入系统。”

……

“现在请给作为系统的自己取一个名字。”

“时玖。”

“时玖,别忘记帮助宿主完成任务,当历史重回正轨之后,系统就会消失,同时,我们会送你一样东西作为回报,你可以选择自己留下,或者赠予他人。”

归家

太师被处斩当日,京城百姓争相围看,手中的石块和泥土也纷纷向太师身上丢去。

那总是装作清明、高洁的太师,在最后一刻眼睛中也露出几分恐惧,为的是头顶那把鬼头刀,也是百姓们那一双双渴盼、愤怒的神情。

片刻之后,太师忽然笑了,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世人,笑容的最后,他想起了那个被他送上刑场的官员,明明干干净净的地面,却泛着一层暗红色,像是许多年前留下的血迹。

终于他的血与他们的融在了一起。

行刑结束,太师的尸身就被百姓抢夺走。

也难怪百姓要拿尸身泄愤,这段日子太师党做的那些恶事早在坊间传开了,他们贪墨钱财,强占田地……

从前他们都信任、敬重的官员,被剥了外面的皮,里面的东西肮脏的让人难以接受,这些年被他欺骗,心中自然恨意更深。

太师死了,在豫王的辅佐下,朝廷各部很快填充进来一批官员,不过让各部官员不解的是,这些从地方衙署调上来的人,融入各部之后,做起事来十分得心应手。

换句话说,提拔他们的人,有一双慧眼,能将他们放在最合适的地方。

如果不是豫王没有半点夺位的心思,许多官员都会因此生疑,不过还是有人暗地里去打听,却意外的发现,大多数官员此前与豫王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