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道:“这么说,冯太后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与公主有关系的人,都要赶尽杀绝。”

王曾点点头,这就是为何他不会追随冯家,他这种人,早晚都会被冯家推出去挡刀。

不过,如果公主真的还活着……

那洮州,可就有的闹了。

……

白婆子跟着赵洛泱在田亩上走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新翻土地的味道。

“这才几日,耕了这么多田地。”白玉薇不禁道。

白婆子道:“都是因为之前准备的好。没有农具,光靠人力不会这么快。”春耕的日子,每一天都很宝贵。

白玉薇道:“阿泱真的厉害。”她就没见过这么会做事的人,会做买卖,还会筹备春耕,这么多人都相信她,就连郑先生也被阿泱请来了洮州

他们见到郑先生的时候,别提心里多欢喜了。

现在白婆子也相信了,照赵洛泱这样折腾,忙过了今年,明年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白婆子重新回到骡车中,不一会儿功夫,白玉薇就瞧见了赵洛泱。今日白姆妈要去城中转一转,特意叫阿泱一起。

“放心吧,”赵洛泱向白玉薇道,“我会将姆妈送回寨子。”

白玉薇颔首,她向骡车里望了望,她也想跟着姆妈一起去,不过寨子里事儿多,姆妈也不让她们跟着。

赵洛泱坐上骡车,骡车缓慢地向前行去,她伸手从腰间摘下水囊递给白婆子:“从家里带来的茶水,您尝尝。”

白婆子喝了几口茶,便将水囊握在手中,透过车厢的窗子向外张望。今天她从寨子里出来,是因为赵家女郎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白婆子没有多问,心里大致有些猜测,毕竟洮州这半年太不寻常了,光靠赵景云一个人不可能对付孙集和冯家。

再说洮州通判伏诛也没那么简单,她不会真的以为是谁凑巧路过,顺手平了兵乱。她猜着站在赵景云背后的人何时会向她说明这一切,比她想象的要早些。

马车径直去了一处庄子,白婆子不禁一笑,原来人就在这样的地方。

赵洛泱将白婆子搀下了车,早就等在门口的陈妈妈和怀光立即迎过来行礼。

陈妈妈道:“公子就在里面,奴婢为您引路。”

听到“公子”两个字,白婆子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她没有多言语,而是跟着陈妈妈一路向内院走去。

“他怎么样?”白婆子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还好吗?”

她不会认为豫王没有亲自来迎,是因为不知晓她的身份,外面那些豫王战死的传言恐怕有几分是真的。

陈妈妈叹口气:“公子的伤一直没好,因而迟迟没有与您相见。”

陈妈妈话音刚落,白婆子就瞧见了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

轮到我们了

白婆子之前没见过萧煜,但她们毕竟都是萧家人,相貌上总会有些相似的地方,四目相对,她便立即有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萧煜比她想的要瘦,远远看来不像是个武将,而是个颇有文气的青年才俊,不过等到人走近了些,看到他眉眼中透着的那股沉稳和自然而然的威严,就知道他不同。征战沙场的人,就像利器开了刃,那股子杀伐之气是遮掩不住的。

院子里没有旁人,萧煜也就径直走过来,撩开袍子向白婆子下跪:“侄儿拜见姑姑。”

白婆子没有阻拦,也没有避让,而是坦然地受了萧煜一礼。但她脸上却没有天家儿女的尊贵和雍容,有的只是见到亲人时的悲喜。

萧煜没有急着起身,白婆子向前走了两步,伸手轻轻地落在萧煜头顶。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心底的那种感觉是无法向人言说的。

白婆子想要回到大齐受过许多苦楚,更有被家中人抛弃的哀伤和怨恨,她本觉得自己早就不在意这些了,谈论起大齐她没有感觉,提及萧氏,唯有愤怒和不平,但当真的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才发现那些情绪不过就是自己肖想出来的,就算再恨,心里总会有个地方会变得异常的柔软。

特别是她认同这个后辈的作为时,那种天生的偏爱和亲近立即就会涌出来。

“起来吧,”白婆子吩咐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们进屋去说话。”

萧煜站起身来,跟着白婆子向前走之前,看向一旁的赵洛泱,显然是要等赵洛泱一同走过来。

白婆子余光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地微微一笑,看来她这个侄儿还有些别的心思,不过她要夸一句,侄儿眼光很是不错,也懂得如何讨女娃娃欢心,至少比寨子里那些孩子们要强。

萧煜迟迟没有往前走,赵洛泱知晓他的意思,生怕被人看出来,忙快走了几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煜不好说些什么,就伸手递给赵洛泱一块饴糖,那是他让陈妈妈从集市上买来的,桂花味儿,是系统中没有的味道。

赵洛泱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萧煜还有这么多小动作,将饴糖

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