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偏偏又说要买李小敏,小女孩与实验室这两种东西大相径庭,除非他们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与实验基地相关的人只有陈南平的团队,陈淮,陈雪,非要再加一个,林暮勉勉强强可以算上自己。

前者已经离世,陈淮躺在病床上,陈雪被保护的很好,那么……林暮停下脚步,僵在原地。

他们可能想找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只犹豫了几秒,林暮便转过身,朝出山的方向走去,天色渐晚,能见度很低,在这样的条件下走山路,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直觉告诉林暮,家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他或许可以跑去山洞里凑合一晚,山洞入口狭窄,垒上一些石头,很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刚走到分岔路口,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林暮地图加快脚步,逐渐奔跑起来,很快,前方的路也被两个凭空出现的大汉拦住。

“好久不见啊,小杂种。”有人一瘸一拐地从大汉身后走出来,这声音让林暮感到莫名熟悉。

他在记忆中回想搜寻,不确定地问:“许雁鸿……?是你?!”

“诶呀呀,记性蛮好的嘛,又见面了,开不开心?”对方笑得让人恶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医院待得舒心吗?陈淮那个怪物可真是福大命大,不过你今天嘛,可就不一定咯?”

“你想做什么?”林暮朝他走了一步,两个保镖亦上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

听他的意思,林暮明白过来什么,压低声线质问他道:“陈淮的车祸,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诶呀,这么凶做什么呀!又不是只有我想杀他~”对方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我那高高在上的好姐姐,唯利是图的小叔公,还有年纪轻轻正想大施拳脚的大侄子,哪个不想要了他的命呢?非要说,我可算得上全家对他最和善的人了呢。”

“你们这是犯法。”林暮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做了违法的坏事,跑不掉的!等陈淮好起来,他也不可能放过你们。”

“哟,这是把大外甥搬出来吓唬我呢?好怕怕呀~”对方啐了一口,“他一个植物人儿,哼,省省力气吧。小林老师,你不用跟我急,你的好戏,可还在后头呐。”

男人阴恻恻地笑:“你从现在就应该开始祈祷,许雁婉会因为她那个便宜儿子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在乎你而良心发现,老老实实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你们想要什么?”林暮强作镇定,“既然你都说许雁婉也想要陈淮的命,那让她在乎陈淮岂不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我这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

“不管怎么说陈淮对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嘛,她所有股份都掌握在陈淮手里,就算再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输不输得起,万一人醒了呢?”对方调侃他,“你现在可是个香饽饽。”

林暮哽了一下,道:“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余光观察着四周,男人后面是山,山路不好走,躲避追捕的情况下爬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左边是开垦出来的土地,尽头也是山,右边是通往村子的路口,如果绕一绕,或者引起别人的注意,村里人再恨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吧……林暮别无选择了。

林暮放轻声音与人周旋:“我跟陈淮不熟,他恨我还来不及,那天救我,只是因为他有……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他说上次来羊淮山考察落时在我家,我把那东西给你,你放过我,怎么样?”

“哦?”许雁鸿来了兴致,看着手电筒照射下林暮额头渗出的汗珠,觉得很有意思,“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林暮说,“上次我们出去是意外,你们应该知道的,我被李二柱打晕了。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小兔崽子,想骗我。”对方抬起胳膊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人指挥道,“动手。”

下一秒,手臂一痛,林暮不自觉后退一步,抬手,摸到一枚针管拔下。

他感觉自己在逐渐失去力气,“这……是……”

男人挥挥手,笑道:“小林老师,晚安咯~”

林暮在一片人声鼎沸中醒来,兴奋的呐喊声与欢呼声络绎不绝,耳边热烈的氛围让他回想起大学时期被室友硬带去的篮球比赛场馆。

脖颈残留着落枕般的酸痛,林暮抬手去揉,刚触及到皮肤时却忽地一顿,疑惑地缓慢睁开眼睛。

这是个很小的房间,正对面摆放着一台茶几,茶几后面便是一块近两米高的玻璃围栏,从玻璃看出去,一块块漆黑的墙壁衔接自己所处的空间,围成一座类似圆形的空心建筑。

身下沙发柔软,蓝紫色灯光显得这里昏暗又迷乱。

他不是应该被绑起来吗?或者又出现于某个类似陈淮家别墅那间小黑屋的地方。

林暮意外地看着自己仍然自由的双手,对目前的状况摸不到头脑,转过头去,身后空荡荡,四周墙壁涂成灰色,只有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