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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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要做到。
靠着对地形的了解与不断上升的肾上腺素,军须靡在队伍穿过森林时突然犯难,借着拐弯的惯性刺伤马匹的脖子,并且在对方撅起蹄子的瞬间以右部的都尉作为肉垫,生生与其摔倒在地。
坠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是游牧民族与知名将领,也有人因坠马死亡。好在这时还未引进高头大马,所以靠灵活取胜的匈奴马个头不高,加之地形限制了它挣扎的范围,所以当了人肉垫的右部都尉并未死亡,但也撞得晕晕乎乎,不知方向。
“小,小羊……”
他刚想把致他坠马的罪魁祸首教训一番,就感觉有利刃割开自己的脖子,喉管里被寒风卷着热血好似冰火两重天。
“呜……”
这事发生的过于迅速,以至于当军须靡翻身上马,掉头钻进没有几缕阳光的密林深处时,余者已被都尉的尸体拦住去处。
“这小羊羔子。”本打算在这里动手的匈奴人毫不顾忌都尉尸体,赶紧去追钻入林中的军须靡。
受伤的马比平日难骑,更别提在双手被缚的当下,想要驯着受伤的马在林中逃脱,无异于是钢丝起舞。
军须靡靠体型弥补他的劣势,用牙齿咬着缰绳来顶替双手。然而追兵也不是那吃素之人,更别提在五万金的诱惑下,他们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嗖!”
即使是有密林遮挡,羽箭还是命中逃亡的受伤马匹。
对方的箭头十分精巧,如钩子般将马匹的血肉牢牢抓住,使其不免再次惊起,差点将军须靡甩了出去。
此时的军须靡已经牙龈泛血,后脑勺也因此生疼,但还是没松开缰绳。
“好小子,真是个奇人。”追上来的匈奴人对军须靡的毅力赞不绝口,甩出套索将受伤的马匹定在原地。
军须靡见状,立刻松口滚落下马,但还是被追兵提着领子捕获。
“老实点。”
对方见军须靡还在挣扎,于是给了对方几掌:“我可不想拖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去领赏。”
他将受伤的军须靡扛到马上,招呼着往原定的方向继续赶路。
失败的军须靡心有不甘地撑起眼皮,想再试试抢马逃走,却找不到可乘之机:“我们这是前往右部。”
赶了会儿他发现行程有点不对。
按理是往蒙古高原的方向走,但是对方转而进了西域之地:“你们是昆弥派来救我的?”
“昆弥?你叔叔何时这么好心?愿意舍得万金救你。”飞驰中的匈奴人感到好笑:“丁零人没告诉你乌孙的天已变了颜色,你的阿达(祖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夺了王位?”
军须靡如遭雷击:“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阿达都六十几了,还能压住儿子多久?”他来了把军须靡的三观彻底打碎的恶毒兴致,在其身后继续说道:“右贤王想杀你,夏日图想拿你要挟新任昆弥。就是不知愿给万金的汉皇想拿你这岑陬做些什么。不过你的舅舅已在汉地当了数年囚徒,你到那儿也不会孤独,甚至能与单于的倒霉儿子相伴跑马。”
军须靡的脑子被这冲击力十足的信息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对回到乌孙产生恐惧。因为跟匈奴右部的三父子比,他的叔叔更加可怕。
末腻,人如其名,是个连备胎都算不上的次子。
没人知道猎骄靡为何讨厌这个儿子,但是现在次子坐大,军须靡的阿达和三叔、四叔全被这个二叔捏在手里,他要是再回到乌孙,肯定会被末腻一起送进天堂。
别以为有乌孙的贵人会议能保住他的命。末腻没对老父亲和弟弟动手就是因为大侄子还在外晃荡,动手只会促使国内的反对派去支持那个生死未卜的侄子。只要他把侄子也捏在手里,哪怕贵人一起逼宫,他也会处死自己的老父亲和弟弟,然后等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再处死侄子。
别问为何凡事都往坏处想,问就是天家不需太多同情。
拿赏金的叛徒带着军须靡经还未建立北庭都护府的天山之北进入西域,途径日后会成首府(乌鲁木齐)的天池时碰到一群古怪的商队——这群人里有男有女,人种丰富。不仅配备了骆驼上的骑兵保护他们,更是用大车的行李昭示了其根本不怕长途跋涉。
赶路赶成马上野人的匈奴人想打劫这支商队补给粮食紧缺,但是有个射雕者眼见地看到骆驼上的斗篷鼓起不规的轮廓,怀疑这是配了弩箭的大汉骑兵。
“别上前,继续赶路。”射雕者向同伴吹响骨哨,后者收起进攻的架势,继续朝着吐鲁番经高昌进入大汉入西的桥头堡——楼兰。
“这一路的汉人比我想得更多。”军须靡非容易击垮的懦弱之人。他的阿达在宫廷政变里艰难逃脱,后来带着冒顿的骑兵杀回夺位。祖辈的热血让军须靡不甘平庸,转而思考如何效仿阿达杀回乌孙老家。
匈奴是帮不了的。且不谈他如今的现状是拜罗姑比所赐,就说王庭自己都没救回还在汉地坐牢的于单,凭啥把精力花在军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