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知道。”

他说着,抬脚迈上一阶台阶,“我知道她不在这里,你们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我吗?”

保安顿时愣住。

周垣继续不紧不慢往上迈台阶,“你只管开条件。”

保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也就只这一步,他便定住。他的表情狰狞,声音嘶哑,“我当初也不是故意把你们锁在工地上,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当时病的很重,我们一家子都很需要钱,可你们这些当大老板的,我都跪在地上恳求了,你们还是要把我开除,不仅开除,还扣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保安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音调有些凉,“一个月的工资,我一个月的工资,对你们这些大老板来说不够双鞋钱。但对我们家来说,那是拿药救命的钱。你说你们是不是丧尽天良?!”

周垣闻言看向他,“这事我不知情。”

保安顿时抄起墙角竖放的木棍,木棍的一头恶狠狠指向周垣,“你凭什么一副趾高气昂的德行?!”

周垣继续往台阶上迈,他逆着光,光线模糊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他说着,顿了顿,“我猜,这附近一定不止你一个人,但现在还不是那些人出现的时机。你站在二楼,在那个窗户口下面,有很厚的稻草堆,如果人从那里跳下去,大概率是摔不死的。但如果你报警,说是有人故意推你下去,那么,那个推你下去的人,就成了杀/人未遂,而若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人再装作是路过,帮你做了目击证人,那么,那个被冤枉推你的人可就百口莫辩了。我说的对吗?”

保安一怔。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周垣居然会猜到他们的计划。

周垣云淡风轻,“但是,这个布局稍微有些漏洞。就比如说,杀/人需要动机。你我之间,是你单方面对我有仇。如果有事,也是你想害我,而我,有什么理由千里迢迢跑到这种荒山野岭,就为了把你从窗户口推下去?”

保安闻言忽然阴恻恻笑了起来,“怎么没有动机?我不是绑/架了你的相好吗?你不就是为了救她才来的吗?”

周垣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沉了沉,“但她不是没在这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绑/架了她?如果我死咬住不是为了救人,那么,我就没有害你的动机了。”

保安一时之间怔住。

周垣的目光凉凉掠过保安的脸,“而且,再退一步说,即便你能证明是你绑/架在先,那么,我事出有因,就算把你从窗户口推下去,也可以说是正当防卫。而你,依然要因为绑/架而去坐牢。”

保安的文化程度不高,也没什么脑子。周舜臣随便一挑拨,再给的钱多点,他就会被当枪使,但周垣帮他这么一分析,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此时周垣已经走到二楼,距离保安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阳光透过窗户照得他面孔近乎透明,而他脸上的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告诉我,李婉平在哪?”

保安下意识摇头,话也变得结巴,“我……我不知道。让我来这里的人,只说让我在这里等你,至于那个女的,我根本没见过。”

这倒是在周垣的意料之中。

保安是一枚弃子,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周垣耐着性子继续问:“谁把你送到这里的?”

保安已经六神无主,只好实话实说,“是……是一个男的,开了车,就……就外面那辆面包。”

周垣顿时脸色微变,他几步跨到窗户旁,利用窗户的夹角做掩护,扫了一眼楼下。

是有一辆面包车,很旧,在面包车的车窗玻璃上都贴了深色的膜,根本就看不清里面。

周垣皱眉,几步又走回到保安面前,“安排你的人,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保安的声音低了下去,“事成……二……二十万。”

周垣语气重了些,“我也可以给你二十万。”

保安的眼睛顿时亮了亮,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便又暗了下去,“不是……我不想……不想坐牢。我没想到这里面的事情这么复杂,我以为就是能报复你们给我出口气,顺便挣钱,我……我还有老婆孩子……”

周垣伸手一把揪住了保安的领子,“那你现在只能跟我合作,否则,无论如何,你都会坐牢。”

保安一听这话腿就软了。

他的确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当初周舜臣找他的时候,把话说的天花乱坠,他没文化,以为这就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方面能帮他整周垣,出口恶气,另一方面,他还能白赚二十万。要是当初他知道这么做会让他坐牢,那打死他,他也不干。

保安咽了口唾沫,有些恳求地望着周垣,“老板,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钱,您就……您就帮我一把,别让我坐牢就行……我家娃,我家娃他今年要上大学了……”

周垣闻言松开拽着保安领口的手,他目光落在窗外的稻草堆上,“从这里跳下去,的确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