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下着弥天大雪,将整座城市覆上银白的一片,雪花纷飞。

街上人影交杂,都赶着要回家避寒,朝夕也是。

她一如往常,背着琴盒往公车站走去,手里握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果然她不是适合住在冬天里的人,上回一着凉就又感冒了。

公车大抵还要十分钟才会来,她掏出手机查看,竟有十通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人。

徐寻这nv人......根本吃饱太闲。

公车站人多,朝夕只传了条讯息给她,但立刻又迎来一通电话。

看来是很要紧的事吧。

朝夕接通,徐寻激动的声音让她不禁将话筒拿远。

「我打了这麽多通你也不接,都快把我给急si了!」

「你明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我在搭公车。」

「出大事了我还管你搭不搭公车,你给我听好,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教室。」

「什麽事?」

「苏雪来了。」

苏雪来了。

朝夕瞳孔微瞠,那个名字在她耳里有些飘渺。

已经多久没听到那两个字了。

自从她不顾一切考上音乐学院,她毅然决然搭上班机的那一刻,这名字已然和她斩断的得一乾二净了。

朝夕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然後呢?」

他来找她了,所以,她必须迎接他吗?

明明是被她彻底伤害的,却执意索求她的怀抱。

苏雪,你真傻。

挂上电话,公车缓缓靠向车站,她的车来了。

朝夕犹豫了会,还是搭上了车。

也没什麽地方能去吧。

十八岁的她不告而别,放任他在机场里寻寻觅觅,最终目送她离开。

现在他要来向她讨回答案了,而且不许她再逃避。

车身摇摇晃晃,街影斑驳迷离。

她忽然有些想哭。

「最近过得好吗?」

徐寻调高室内温度,冲了一杯上好的曼特宁在桌上。

对方褪下大衣放在身侧,疲惫的r0u了r0u眉眼。

「你们经营这间教室多久了?」

苏雪忽略她的问题,迳自发问。

「算一算也满一年了吧,从我们三年级时才接手的。」

「打算营业多久?」

「没想过。」

徐寻切入正题,「不过,你到底为什麽会来?而且知道我们教室的位置。」

她记得并没有告诉班上同学她会接手音乐教室的事,更何况让苏雪知晓。

「上次经过,刚好看到你在教课。」

苏雪的眼眸波澜不惊,一点波纹也无,像是个被ch0u离感情的木偶。

b以前更加冷漠了呢。

蓦地,门口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冷风从门缝刮进室内,寒风侵肌。

「我回来了。」

朝夕拍落身上的雪屑,抬眼便望进那双冰雪严寒的眼眸。

一时之间她还不太适应。

他的面容褪去往昔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霜雪的沉寂,削瘦挺拔的身形撑起深蓝se的毛衣,像极了沉静的夜。

他已经不是她所熟识的苏雪了。

徐寻像是见到救星,连忙上前将她的琴盒收进柜台,拉她到沙发坐下。

面对面相视,两人都没有刻意撇开视线。

这让朝夕更尴尬了。

她要先开口吗?但也不晓得从何说起。

苏雪瞧她苦思的模样,「外头冷吧。」

一瞬间她的耳都软了,他的嗓音不算低沉却透有微微磁x,是极好听的。

朝夕点头,悄悄收回目光。

不行,她不可以动心。

苏雪猜到她的小心思,也想说不勉强,怕吓着了她。

「你还收学生吗?」

朝夕一愣,难道他想学琴吗?

「收是收,但......你现在学不会太晚吗?」

「不是我要学。」

她羞红了脸,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早知道就别多嘴了。

「我有个孩子想来上课,请问能排在星期五晚上吗?」

此话一出,两个nv孩都傻了。

朝夕抿紧下唇,没想过他也会结婚生子,顿时无所适从。

但内心的自尊要她清醒些,她扬起笑容,坦然面对。

「那就麻烦你填写一下资料,请问孩子想学什麽?」

徐寻闻言马上找了报名表给他,他流畅的填写表格。

「小提琴。」

「请问有指定哪位教师吗?我们这里有.....」

「你。」

苏雪轻声回应,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只能是你。」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