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决定退一步,她低下头去,冲着面前的男人小声道谢:“多谢裴总。”

裴久笑着摇摇头,又靠近了郁景一步,他抬手拍拍郁景的背,视线却看着易蓝因说道:“背挺起来,小孩子小时候不注意,长大了容易脊柱侧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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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蓝因笑着推了他一把,“管好你自己得了。”她指指被两个女人撑起来的盛天,“快去帮忙,我明天回公司,中间要是出什么事了给我打电话。”

“行。”裴久点点头,手指铁钳般抓了抓郁景的肩膀,又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拍。“这小孩儿挺结实的。”

易蓝因冲他翻了个白眼,“滚蛋。”

裴久笑着转过身去,没走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来,“那三百万你悠着点啊,指不定哪天老头就查到我头上了。你知道的,他要是问我,我肯定投降的。”

郁景转过身来看易蓝因,易蓝因却直接越过她,率先走到门口给人打开了门,等几人鱼贯而出之后,门被易蓝因自里头关严。

她走到沙发边,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靠枕,坐下之后,她朝郁景勾了勾手。

看来是到了秋后问斩的时间了。

郁景攥着手里的玻璃瓶,一步一缓地捱过去。

“干嘛啊?”易蓝因抬手捏了捏郁景的脸,“我吃了你啊?”她从郁景手里抢下那玻璃瓶,弯下腰将它和沙发下排排站的空酒瓶放在一起,再抬起身时,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看看,是不是肿了?”

郁景抿唇靠过去,假模假样地看了一会儿后,她淡定摇头,“没肿,好好的呢。”

易蓝因不信她,她从茶几上拿起郁景的手机,打开照相机看了眼自己的唇,放下手机后她撅起嘴唇指给郁景看,“就是肿了。”

“睁着眼睛撒谎。”易蓝因撇嘴,她坐直身体,环视了一圈郁景的客厅,阳台上的洗衣机还在工作,不断发出“正努力”的声响。易蓝因抬了手挡在自己打哈欠的唇前,“这房子户型挺好的,我给了你三百万,户本上能不能加我的名?”

“那不是合约的钱吗?”郁景问完后又垂下头去,“我正想和你说呢,那三百万我不想要了。”

“怎么?”易蓝因将自己陷进沙发里,头顶的发被蹭得顶在头顶,郁景刚要跟着坐下,被易蓝因抬腿制止住了,“你别坐,刚洗过澡,一会儿去床上坐。”

郁景只能双手置于小腹前干巴巴地站在沙发边。

“你都把我嘴唇亲肿了,”易蓝因挑眉,“要毁约啊?”

“你没怪我?”郁景问。

“怪你什么呀?”易蓝因缓缓目移,别着头发的耳朵尖都肉眼可见地红透了,“是我先亲你的,你把持不住很正常。”

郁景“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将嘴唇抿起。

易蓝因恼羞成怒,她攥起手边的靠枕一把扔到郁景身上,“你有能耐今晚就别碰我。”

她放下狠话,从沙发上气呼呼地站起来,郁景的衣柜里嫌弃地挑了又挑,最后选了件平平无奇的黑衬衫拿着进了浴室。

卫生间里的水哗啦啦地响,郁景站在沙发边,像面壁似的头抵着墙,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焦躁地捏自己的手关节。捏得所有手指头都不会再响了以后,她拿起角落的吸尘器开始呼呼地吸。

易蓝因洗澡很慢,她都吸过一遍房间之后,浴室的水声才渐停,郁景提前回到卧室关紧了窗户,再走出来时,易蓝因正穿着她那平平无奇的黑衬衫站在餐桌边吹头发。

衬衫真的就是普通的衬衫。

易蓝因穿上以后,平整的地方也不平整了,下摆轻搭在她那两条筷子腿边,稍一躬身,腿…根儿处就若有似无地显出一道白。

她停下手里的吹风筒,“洗衣机好像停了。”她提醒傻呆呆的郁景。

等郁景走到阳台之后,她放下吹风筒跟在她身后,“我没和你讲过我有一个亲弟弟吗?叫李让,我爸的私生子。”

郁景从洗衣机里掏出那四件套,“没听说过,你不是不让我问么?”

“哦,那是我的疏忽。”易蓝因笑意盈盈地,“我弟长可高了,比你还高那么多呢。”

“比裴久还高?”郁景晾好四件套后抬起头来问易蓝因。

“嗯,”易蓝因确定地点点头,“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我弟揍你。”

“他能打得过我吗?”郁景佯装不屑,心里都快乐出一朵小红花出来了。

“不知道。”等郁景路过她的时候,易蓝因扒着她的肩膀,一下子跳到她的背上,她双手搂紧郁景的脖子,直把郁景的喉头挤得发痒:“但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你就是邪恶。”

郁景背着她到卧室,然后手一提,就把小猫似的人揪起来扔到床上。

她转转脖子,又抬起手臂抻了抻筋,易蓝因笑着用脚轻踢她的大腿,“你别吓唬我,”她从床上站起来,两手握成拳之后,对着郁景笑道:“我找老师学的,定春秋的打戏,人家老师可厉害了。”

“我不